穿过客厅时，那人在客厅的位置停顿了片刻，那人似乎在打量整个客厅。

感觉着这，想象着那场景，柜子当中的李卓风大脑中的血管像是要爆炸式地跳动着。

不知多久后，等那人走掉时，他拿着枪的掌心都以是一片水渍。

不等李卓风把掌心的汗渍擦掉，那人竟又绕了回来，听着那由远而近的咔咔声，李卓风情不自禁再次屏住呼吸。

那人非常懂得如何制造恐惧，他肯定早就猜到大厅旁的厨房橱柜中有人，他也知道客房中还藏有人，但他就是不挨着挨着找，他故意虚晃一击又猛地回头，就是为了让他们才放松下来然后又紧绷，让他们的神经紧绷到极限。

心中明白，李卓风却依旧无法控制地紧张。

同样极度的紧张气氛中，果东兴奋得耳朵都滚烫。

明明是他想这么干的，结果却被别人抢先，但已经没关系，这种被抓的情况他也喜欢，就连空气中的紧张和恐惧都变得浓郁。

就在果东兴奋得不行时，原本已经向着客房而去的脚步声突然不见，紧接着，那咔咔的声音竟然出现在了果东柜门前！

“咔……”

“咔咔……”

听着那近在柜门外的声音，李卓风紧张得胃都开始痉挛开始发痛，果东则兴奋得耳朵越发滚烫，他开始想坏主意，他要不要突然开门出去吓对方一跳？

那家伙肯定想不到他会突然出去，肯定会被他吓到！

003.

“吱……”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在柜门上的声音响起，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极为刺耳，特别是对在柜子中的人来说。

声音划过自己的柜门前时，李卓风捏紧手中的枪，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划过果东的柜门前时，果东尾巴都竖了起来，他要扑出去吓人！

那鬼性格着实恶劣，在柜门上刮过后，他竟然没有回头，而是绕过厨台又向着走廊而去。

听着那渐行渐远的声音，李卓风狠狠吐出一口气，果东则失落。

那鬼上了走廊后，故意不去客房。径直向着公用洗手间而去。

他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缓慢，像是要把众人的神经折磨到脆弱不堪才罢休。

在洗手间前停下，那东西没有马上开门，而是在门外站了片刻后，才缓缓推开房门。

房门打开，黑暗中藏匿着的众人都做好尖叫再次穿耳的准备，一到低沉醇厚还带着几分狰狞的声音便传来，“磨磨蹭蹭，有完没完？”

果东愣住，反应过来后他炸了毛，陈然抢先他做了他想做的事，明明是他先想跳出去吓唬那鬼的！

听见那不耐烦的话语，开门的鬼大概也愣了下，不等他反应过来，陈然已经一脚踹了过去，他拔出长刀，同时开口：“我就说是谁这么无聊，原来是你。”

几乎是同时，一阵刀子和硬物碰撞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不用细听果东也猜到，肯定是陈然已经开始揍人。

眼见着动静越闹越大，那东西被陈然一路砍得退到客厅附近，整个屋子都从那种静谧紧绷的气氛中脱离，变得骚动。

果东在柜子里软软瘫作一团，他明明还没玩够。

“啪——”一声尖锐的声响传来，陈然两人打斗间似乎把什么玻璃打碎。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原本躲藏在各处的人纷纷冒出来，果东都听见告近的说话声。

“怎么会是她，我还以为……”

果东竖起耳朵去听，却没能听到更多有用的消息，这把果东的好奇心勾起，是谁？

果东正犹豫着要不要推门出去，他心口的位置就是一凉，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果东惊讶，他低头看去，他人皮上心口的位置不知何时多出一道口子来，那口子贯穿他整个身体。

血液不停地从那口子当中流出，迅速染红果东身前的衣服。

同他一样的还有他身旁的兔子，其中一只兔子。

那兔子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处被贯穿的伤，以及伤口下冒出来的棉花，它脸上都是惊讶，旋即则是无法抑制的愤怒，它被弄坏了！

它明明是果东做的，果东明明那么喜欢它，它却被弄坏了！

它居然被弄坏了！

柜门被踹开，兔子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它站到厨台之上，它红宝石做的眼猩红，眼中尽是杀意。

果东还来不及做什么，柜子里另外一只兔子也冲了出去，它和胸口被刺了一刀的那兔子一样，身周是无法抑制的杀意。

它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个副本害果东受伤，那东西居然想杀了果东！

“果东？”听见动静出门来的李卓风一推开柜门，就看见正往外爬胸口满是血的果东，他吓了一跳，赶紧搀扶住果东。

听见李卓风的声音，正和一只红衣女鬼打斗着的陈然回头看来。

看见果东心口处的血液，他瞳孔猛然瑟缩，他立刻就要往果东这边而来，但被他逼至客厅当中的那红衣女鬼却疯了似地袭击他。

“你怎么——”李卓风扶着果东站起来，他刚想询问果东怎么回事，眼角就瞥见果东身后另外一个柜子里另一个“他”钻了出来。

看着那无论是穿着长相都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李卓风只觉一阵背脊发寒，他皱起眉头，心中本能的满是排斥。

“是规则……”果东摸摸自己心口的位置，看到自己手上的血，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两种意义上的心疼得厉害，又要修人皮？

他明明都没钱了！

“规则？”李卓风戒备地拉着果东退向一旁，要和另外一个他保持距离。

那个李卓风从柜子出来之后，正静静地看着他们这边，他面无表情，但正是这种面无表情让李卓风更加忌惮。

“左胜峰把两只兔子也算作是人。他之前说过，不可以两个人躲在一起，不然十分钟后会死掉一个，只能活一个。”

是他忽略掉了这点，第一个晚上左胜峰来敲门时，当时屋子里明明就只有他和陈然，左胜峰却说他们是“三”个人。

“你……这样没事吧？”李卓风拉着果东到厨房旁上平台的楼梯口后不安地看着果东，虽说早就知道果东不是人，但看着果东心口被捅穿，李卓风还是觉得头皮发麻。

“没事。”果东心疼得都快哭出来，他都没钱了。

心疼的同时，果东又不禁疑惑，他算一个人，两个兔子明明应该算作一个“人”，为什么被攻击的却是他和其中一只兔子，另外一只兔子没事？

他们算作“三”个人？

就这片刻时间，随着这边动静越来越大，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出来。

兰昊逸、告近以及李涵和薛老爷子他们，所有人都正看着在客厅当中大打出手的陈然和那女鬼。

刚刚拿着摄像机的“鬼”，是在左胜峰之前的视频当中出现过的那个红衣女鬼，他曾经的女朋友。

那女鬼的出现让众人都是一惊，吸引众人注意力的却并不是那女鬼，而是屋子当中多出来的人。

随着第二个李卓风的出现，第二个兰昊逸、第二个告近、第二个陈然和第二个薛老爷子也出现。

面对着多出来的人，李涵一群人并不惊讶，但神色都不太好。

李卓风和兰昊逸、告近三人更是直接黑了脸，那种遇见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感觉并不好受，甚至让人极不舒服。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告近拿出折叠刀，他不想主动攻击对面，可他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告近”没说话，他只是如同告近般拿出折叠刀。

看见那样的“告近”，李卓风、兰昊逸两人眉头深深皱起，也纷纷拿出武器，他们的举动让对面的“李卓风”和“兰昊逸”也随之戒备。

气氛紧绷，一处即发。

打破平衡的是陈然，看见果东胸口还在不断往外溢血的伤口，对面的“陈然”眉头蹙起，他向着果东走来。

看见那个“陈然”试图靠近果东，原本正和红衣女鬼打斗在一起的陈然立刻挥刀砍了过去。

毫不意外的，陈然的刀被“陈然”接下。

两人刀锋相向，长刀撞在一起的刀刃溅起火花。

被袭击，“陈然”看去，他抬手冲着陈然挥刀，两个陈然打了起来。

两人无论是长相还是穿着都一模一样，但两人也不同，多出来的那个“陈然”更加沉默寡言，攻势也更加犀利狠绝，十几个来回之后他竟然压制住真正的陈然。

面对这，李卓风三人都白了脸。

如果陈然都对付不了这些假货，那他们只会更糟。

果东按住自己痛得不行的心口，看见打在一起的两个陈然，以及在一旁跃跃欲试的红衣女鬼，他正皱眉，一旁客厅角落的窗帘后就有人突然冒了出来。

那人一花瓶砸在红衣女鬼脑袋上，力道之大愣是把那女鬼都砸得倒在地上。

砸完人，满脸跃跃欲试兴奋无比的“果东”兴奋坏了，他吓到鬼了！

果东看见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眨巴眨巴眼睛，眼中都是兴奋的光芒，他想过去捏捏看。

和他有一样想法的显然不只是他，那个“果东”也望了过来，他打量他，然后脸上都是跃跃欲试。

果东正和自己对视，他的腿就被什么东西撞到。

果东低头看去，撞他的是本该在客房的推车。

撞一下还不够，那推车缓缓的往后挪去，看那样子像是还要再撞一次。

被撞，果东莫名其妙，他没在推车上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阴气，所以这在他看来就跟见鬼一样，一个没有阴气没有生命的东西居然在动在撞他……

果东正准备抓住要撞他的推车，他就猛然反应过来，有一样存在身上没有阴气，且就在这副本中。

“小山神？”果东出声。

他进副本之前把小山神也揣进了兜里，但进了副本之后小山神就不见了，他本以为是因为小山神是神，所以不能进副本。

原本要撞果东的推车猛然停下。

“是的话就动一下。”果东道。

推车立刻往前挪了几分。

果东仔细地打量推车周围，但他没有看见小山神，也没感觉到他的存在。

“你一直在这副本？”果东惊讶，这副本怎么回事？

推车又往前挪了几分。

“你能看见我们？”

推车动了动。

“那你知道这副本是怎么回事？”

推车再动。

“那左胜峰的附灵物在哪你也知道？”

这次推车停顿了片刻后才再动，且这次推车动得越发厉害，就像是小山神在不停用力摇晃推车。

面对这，果东哑然，“……附灵物是推车？”

推车停止不动。

“附近物在车上？”

推车停顿片刻，小小动了下。

果东陷入困惑之中，车上的东西他和陈然检查了一遍，李卓风他们三个又检查了一遍，告近甚至把所有储存卡、硬盘的视频资料都看过，但他们根本没发现所谓的附灵物。

而且附灵物不是摄像机？

果东正思考，推车就又动了起来。

它动得很急促，像是在催促提醒果东什么。

果东面对那样的推车，整个人却茫然。

他本能看向一旁的另一个“果东”，后者早就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他一脚踩在那女鬼身上不许她爬起来，一边也跟着思索小山神到底什么意思？

两只小兔子追着左胜峰打，都怪左胜峰果东才受伤它才坏掉！

左胜峰到处闪躲，但无论他怎么躲都始终逃脱不了两只兔子地攻击，很快他就被堵在走廊的角落。

见情况逐渐不可控，直播根本没办法再继续，左胜峰已放弃直播，他对破坏他深夜直播的果东众人非常不满，眼中都是赤裸的愤怒和杀意。

左胜峰直接放弃直播，他召唤控制一旁李涵等人直接化作焦人冲了过去，要帮忙压制兔子。

同样忙碌的还有李卓风、兰昊逸和告近六人，他们两两打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面对这诡异的状况他们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薛老爷子更是直接被多出来的那个自己吓坏，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像是随时要咽过气去。

相比起他，假的那个薛老爷子状态就好多了。他眼中更多几分狠绝，仿佛身体也要好得多，至少没有像真的薛老爷子那般喘得不行。

两人一躲一追，在客厅当中跑动。

相比起薛老爷子两人，两个陈然那边打得更为激烈。

两人眼中都满是杀意，知道对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存在，他们不再藏私倾尽所学全力攻击，那阵仗让屋内所有人都自觉避开。

果东正绞尽脑汁，他的腿就又被撞下。

果东看去，他苦笑，“你就没有其它办法可以告诉我？”

推车一动不动。

果东又要陷入思索之中，那推车猛的就摇晃起来，催促意味十足。

“来不及了？”果东猜测。

可这副本他们才进来两天多，加上今天也才三天，不至于来不及。

推车停顿片刻，轻轻摇晃了下。

“和副本无关？”

推车又是刚刚的停顿加轻轻摇晃的动静。

果东愈发迷茫，很急，和副本结束无关，可是又很急……

果东看向一旁，客厅中一片混乱。

最让他在意的是陈然那边，和真正的陈然不同，那个假的陈然也不知是被放大了情绪还是为何，他更接近于果东刚遇见时的那个陈然，他的攻势非常犀利，甚至带着几分不管不顾的疯狂。

哪怕刀子指到脖子前，哪怕这会拼得两败俱伤，只要能让对方受伤，他也要往前冲去。

相比起他，真正的陈然就要正常多了。

大概是考虑到一旁还有一个红衣女鬼、一个左胜峰以及这副本还没能找到破解方法，他并不能彻底豁出去，这也让他被假的陈然压制，身上多出好几道大伤口。

果东腿又被撞了下。

果东无奈，他收回看向陈然视线，推车摇晃的厉害。

绞尽脑汁的思索着，果东有本能地看向陈然那边，他不希望陈然受伤，两个都是，因为两个陈然都不是鬼都是陈然——

果东猛然反应过来，他几乎是立刻拔高声音大喊道：“不能杀了他们！”

几乎是他声音响起的同时，一道枪响在屋内响起，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下，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人踉跄着后退的声音。

所有人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果东亦是如此，李卓风一枪打在了“李卓风”腹部，“李卓风”摇晃着往后倒去。

李卓风因为果东那一喊愣了下后，赶紧冲上前去踢掉“李卓风”手边的枪，同时抬枪对准“李卓风”。

“别开枪，不能杀他们！”果东赶紧大吼制止。

李卓风迟疑着看向果东，不只是李卓风，整个客厅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这副本不是镜子，而是镜像。”果东赶紧解释，“多出来的那个人不是被放大的情绪，而是我们，另一个我们。”

“什么？”陈然退后两步，和假的陈然暂时拉开距离。

果东深呼吸，同时努力组织语言，“我们现在就像和镜子里另一个我们处在了同一个空间，他们就是我们，如果他们死掉，我们也会死掉。”

众人还是没听明白，特别是李卓风，他看了眼地上躺着的“李卓风”，他并没因为打了自己一枪，所以自己身上就多出个枪眼来。

“每个人真正的模样和旁人认知当中的自己都有不同，因为人本来就是复杂的生物，这个副本里多出来的那个自己，就像是镜像中营造出来的那个不为人知的自己……”

看众人脸上那疑惑的表情，果东就知道众人肯定没听明白。

“白天的左胜峰，就像他在直播视频中的他，是个有钱住得起百平豪宅的有才华的直播阿婆主。夜里的左胜峰，是杀了父母、女朋友的他，他心中最深的恶。白天的左胜峰把所有那些不好的全部压抑下，就变成了夜里的左胜峰。”

这次，众人听懂几分。

“你是说这个副本把我们分割成了两个……”告近讶然。

他立刻回头看向自己面前的那个假的告近，那个告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两只眼睛频频转动，就好像在琢磨着随时捅谁一刀。

他觉得自己聪明，可是事实上大部分时候都是果东想到关键点。他觉得自己能力不算差，可他距离陈然却十万八千里。他觉得他比兰昊逸不差，可兰昊逸家产万贯随随便便都能买到一堆他一辈子买不起的装备。甚至比李卓风，他都没李卓风的人缘……

告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旋即越发明白果东的意思，他一见到这个假的告近就觉得不舒服，是因为假告近本来就是他所厌恶的那部分。

不只是对某一个人的恶，而是所有的恶。

告近脸色极其难看地看向其他人，李卓风和兰昊逸脸色不比他好看，这让他松了口气。

旋即他又忍不住自我唾弃，到现在了他都还在攀比。

“人本来就是复杂的生物，我就做不了人。”果东一脸认真，所以另一个他和他一模一样，兔子也和兔子一样，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这样。

告近和李卓风、兰昊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哭笑不得，果东这安慰他们都不知道算不算安慰。

但听着果东这话，几人却觉得释然，面前那个假的自己也不再那么可恶讨厌。

他们并不是圣人，心中总有这样那样的遗憾、嫉妒、不甘又或者庆幸、小得意，他们克制住了并且自我和解最终做出正确的选择，这才是完整的他们，这才是他们。

“……你在胡说什么？”一道苍老带着颤抖的声音传来。

众人都朝着那边看去。

薛老爷子身旁，和他一模一样的他躺在地上的血泊中，那人胸口的位置插着一把菜刀，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别开玩笑了……”薛老爷子身体颤抖得厉害。

他不想死，所以被攻击的时候他拼了命的回击，他努力地挣扎着活了下来，现在这些人却告诉他他杀死了自己？

“别开玩笑了！”薛老爷子大吼。

听着他气急败坏地吼叫，果东收回视线，他看向李卓风面前正大量失血的李卓风，“必须尽快出去。”

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没断气、只要能离开副本他们都能恢复，但如果两个李卓风其中一个死掉，那李卓风到底算不算活着就是个问题……

果东看向陈然。

弄明白怎么回事，陈然勾起嘴角，眼底深处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他看向自己，“你脑子坏了吗？”

陈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因为是蕴含了心中所有恶意的他，所以就伤害果东？

想着果东手腕上的烧伤，陈然脸色愈发难看。

“陈然”抬眸，眼神冰冷，一如之前的沉默。

“看来你不光是脑子坏了，嘴巴也坏了。”陈然冷着脸嘲讽。

“陈然”依旧不语，只是皱着眉厌恶地看着自己。对于他自己这张嘴，就连他自己都深深不喜，所以假的他沉默。

“看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陈然继续嘲讽。

踩着红衣女鬼的“假”果东眨巴眨巴眼睛，忍不住开口，“你平时在心里骂自己的时候都这么狠的吗？而且知道是自己还打？”

陈然一噎，回头看向果东。

真果东也眨巴眨巴眼睛，“你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兴趣爱好吧？”

看着陈然，两个果东动作一致的微微歪头试着幻想了一下那场景，旋即两个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发现，搞不好陈然也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