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适齐是正四品的户部侍郎,储砚规规矩矩地给他行礼问好:“见过高大人,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高适齐都没正眼看低眉顺眼的储砚,颐指气使地说:“你们收没收到两个卷宗,是关于麻沸散至死的。”
储砚眸色微动,他刚刚收到的案宗里就有一个,他记得之前整理时也有一个,不过他不可能轻易交给他。
储砚恭顺地说:“调阅卷宗要有我们侍郎大人的亲笔函,还请高大人按流程走。”
高适齐睨了储砚一眼,这才仔细瞧清了他的模样,问道:“你是不是围猎时,那个抓刺客的储砚?”
储砚颔首:“正是在下。”
高适齐一脸鄙视地说:“我急用这些案宗,我先拿走,之后自会给你补办手续的。”
补办手续?这人是当他是傻的吗?若是被他就这样拿走,事后便全是他这个做库部郎中的责任。
见储砚迟迟不给他调卷,高适齐语气重了起来:“怎么,觉得自己受圣上青睐,就目中无人了?”
见储砚还是垂着眼部位所动,他眯起了双眼,拿出了多年上位者的气势,准备将储砚吓住。
他威吓道:“你是觉得你的差事是圣上钦点的,我动不了你是吧?我捏死你这种小庶子,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高适齐经常拿捏如储砚这般家世身份皆弱于自己的人,没有人敢违逆他的意思。
储砚缓缓抬起眼,可高适齐从里面看到的并不是恐惧和害怕,而是深邃不见底的寒潭,是一股令人忌惮的凛冽,和顺昌逆亡的凌厉。
高适齐心脏猛然紧缩,一股被毒蛇盯上的恐怖感袭来,松开了与他各执一角的卷宗,并向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