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伊在哪?”伊丽丝并没有理会那些铁皮罐头无声的威胁,锋芒毕露的问道。
“放肆!”彩色罐头怒喝一声,似乎是想要上前,不过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自己这个三阶弱鸡很可能打不过眼前这只精灵妹子,于是便很尴尬的卡在了半路上。
“无妨。”这个可能是王子的人总算不是傲天文里的脑残反派,顺手给了部下一个台阶后,才下令道:“把克洛伊先生带来,对了,让凯特琳女士也过来。”
夜魇冒险团的成员们就这么维持着一言不发的样子,淡淡的看着王子,直到片刻后,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中年女人带着克洛伊进来,大家的目光才放松了些。
克洛伊此时的状态有点奇怪,整个人就好像木雕一样非常僵硬的站在那里,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催眠类的魔法灵光,也没有任何拷问造成的伤势,应该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不过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几人还是有些不满。
“别误会,克洛伊先生并没有受到什么封禁,只是我无法确定你们是否有什么传递信息的暗号,所以要求他在听证结束前不能做出任何动作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而已,只要询问结束,大家就可以离开,之前承诺的贡献点数和报酬也会加倍支付,我对诸位并没有任何恶意,希望各位能够理解。”王子看到伊丽丝已经露出相当危险的表情,立刻解释道,而那位中年女士则是很自然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这个看起来大约四十来岁的女人身上并没有什么精神气场,也感觉不到一个强大战士应有的力量感,但是只要站在那里,就会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稳固感,冯雪知道,这应该是一位牧师。
“我叫凯瑟琳,是信仰秩序与法律的牧师,接下来由我来主持这次听证。”中年妇女捧着一本青砖大小的书籍,虽然上面泛着某种灵光,但却并不是法术书或者其它什么魔法装备。
——那是牧师作为信仰源的寄托。
信仰之力这种东西虽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其中却夹杂着各种各样的私心,这便是所谓的信仰之毒。
如果摄入过多的信仰之毒,牧师的意志便会渐渐被无尽的杂念与私心所污染,最后变得混乱乃至失去理智,变成没有自我,仅凭单一的冲动行事的行尸走肉。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牧师们会使用与信仰相符的物品作为中转站,以这件物品本身凝聚的信仰来进行预处理,简单来说,就是过滤信仰中杂质的手段。同时,这件物品经过信仰之力长时间的浸润,也会从凡物变得富有力量,最后成为一件堪称“神器”的宝物。
而作为信仰法律与秩序的牧师,作为寄托物的,毫无疑问,只能是一本法典。
只见凯瑟琳将法典放在桌上,从上面的字迹可以看出这并非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国法,而是作为信仰依托,由自己书写的,自己最为认同的法律,一个法律系的牧师在撰写自己法典的同时,便是凝练自身信念的过程,拥有了完整的法典,就意味着对方至少也是四阶的高手。
“在接下来的询问中,请被询问者将手放在这本法典上,然后再回答我的问题。”凯瑟琳淡淡的说道,对此大家并没有太多反对,或者说眼下这种情况也没办法反对。
“我先来吧,要问什么就快问。”伊丽丝强压着自己的暴脾气,将手放在了法典上,乳白色的灵光慢慢从法典上浮现,凯瑟琳见状便对着王子点了点头。
“请问这位女士,你们在之前的任务中发现了什么。”王子淡淡的问道。
“按照任务给出的目标走了两天,路上没有任何其它分支,到达后发现任务上所说的营地已经遭到屠杀,营地中的死者全部是怀孕的兽人。”伊丽丝很简洁的叙述着,包裹着白光的法典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异状。
“那么下一位,冯雪先生,我想询问一下,你怀里的这个兽人是哪里来的?”王子再次开口,冯雪刚想说话,凯瑟琳女士便轻轻咳嗽了一声,于是便只能将手伸过去道:“在被屠杀的营地里找到的,是某个已经死亡的兽人的孩子,捡到的时候已经快要死了。”
“那么英格瓦先生,请说一下你对尸体上伤口的推测。”王梓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的有一些紧张,可见这个问题才是他真正想要了解的。
“尸体身上的刀口全部是粗制滥造的武器所伤,别说是正式出师的铁匠,就算是只能打造农具的铁匠学徒也不会打造出这么垃圾的武器,任何冒险者都不会使用这样的武器和兽人战斗。”英格瓦说到这里,法典上的白光忽然成了混沌的灰色,在这一瞬间,房间里所有人都将手放在了武器上,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英格瓦说谎?这怎么可能?夜魇冒险团的众人脑中回荡着这个问题,脸色也变得诡异起来。
“等一下,还不能确定是说谎,证词不完整,可能是刻意隐瞒,也可能是本人知道有其他可能,但是却没有想到。”凯瑟琳挥了挥手,然后看着英格瓦道:“这位矮人先生,我相信你和这次事件没有关系,所以请想一下,还有没有其它的可能。”
“额……这么垃圾的刃口肯定是连磨刀都不会的白痴……”说道这里,英格瓦的话忽然卡在了嗓子眼里,一拍脑门道:“我明白了!是山铜,我没想到山铜,如果是山铜的话,人类确实没办法打磨,只能用浇筑的方法锻造,刃口粗糙倒是有可能的,不过任何人拿到山铜,都应该是选择做成防具才对,怎么可能有笨蛋拿去做武器……”
刚说到这里,才刚刚变白的光芒又变灰了,英格瓦只能无奈的道:“好吧,我身边就有这种笨蛋……”
“可以问一下,你所说的这个用山铜做武器的人是谁吗?”王子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似乎是觉得自己抓到犯人了,但是下一刻,冯雪却无奈的摊摊手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