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简单或者复杂的知识在耳边来回的念诵，无论如何抗拒，都无法将其从脑中舍弃，听到耳语的人唯有思考，也只能思考！

可是这耳语来的实在是太急，太快，太过繁杂，旧的知识还没有理解的时候，便已经有新的知识再次涌入脑中，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复杂，越发的晦涩，在十秒钟后，伊丽丝和克洛伊就自闭了。

不是形容，不是夸张，是真的自闭了，他们封闭了视觉，封闭了听觉，收起了感知，因为只有这样，那不断在耳边回荡的声音才会停止。

不可视，不可听，不可言，不可触，不可感知，不可思议……

又过了几秒钟，裘可拉开始抱头蹲防，不得不说泰蕾莎的脑子还是很好用的，加上龙族血统和六阶实力，居然比进行过高等教育的裘可拉撑得还要久些。

不过也就是久一点罢了。

在裘可拉抱头蹲防的之后三秒之内，泰蕾莎就趴下了，哪怕龙族血统也无法帮助她理解那些脑海中慢慢高深起来的问题。

又过了一会儿，法芙娜的身体忽然开始膨胀，变成了一条有着猩红色的眼睛，散发着黑色不祥气息的巨大浊黑色蛇龙，她喷吐着黑色的烟雾，恐惧的气息在她的身周弥漫，不过这个状态也仅仅让她多了二十余秒的时间而已，因为哪怕是龙王的念头结晶中留下的记忆，也无法让她理解那几乎要将自己的脑海撑爆的知识。

“可恶，要是我还在九阶，这种程度……”法芙娜不甘心的吐出几个字，重新恢复了半身人的样子，抱着头跟着其他人一起自闭。

而这时候，已经坚持了一分多钟的甘多夫却还在硬撑。

他是星海学院的老人手，早在冯雪穿越时就已经抵达了三级法师的巅峰，因此他有着更多的时间可以用来学习。

自从六年前，冯雪完成招生后建立图书馆的那一刻起，他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图书馆的二、三层度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对追求着知识的法师来说，每一个科目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看了很多，学了很多，也正是这样，他才能在同为七阶的情况下，撑得比法芙娜更久。

不过甘多夫到底没有学习法中无极，他的奇迹魔法，也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他的体质，除了能够预知未来之外，他仍旧是人类之身，哪怕他再怎么努力，终究还是停止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虽然不甘心，但是以他目前的力量，看到这里就是极限了，所以，他闭上了双眼，封闭了感知，开始去专心的思考之前看到的那些内容，去将这些被一股脑塞进脑袋里的知识，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知识，就是法师的力量。

冯雪这堪堪一百二十秒的蜕变，身边还能够观测他的却只剩下戴安娜一球，作为一个身怀世界的特殊存在，戴安娜有着足够的力量接受冯雪身上涌出的知识，但也仅仅只是接受而已。

不同于甘多夫的理解，戴安娜更多的是盲目的将这些知识堆砌在自己那仿佛无穷无尽的思维领域中，但这世上毕竟没有无穷无尽，哪怕是身怀世界，也总有世界的尽头。

戴安娜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处理速度在减慢，她知道，这些不能理解的知识在占用着她的思维回路。

她，在被压制。

被海量的知识所压制。

但在这一刻，她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欣慰，欣慰她正确的选择。

虽然不知道自己接收到的究竟占了眼前这个光之巨人知识总量的几分之几，但仅仅是表现出来的这些，也已经足够让她尊敬的称呼一声老师。

她没有选错，以九阶之身，拜一个六阶……不，现在是七阶的弱者为师，哪怕在斯塔斯特世界，形成的无法统计的岁月中，也是堪称奇葩的案例，但她做了，而且，做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