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这个认为并不是中立就可以的,必须是切实的,觉得他无罪才可以,可是这怎么可能?一个为一己私欲杀死六百六十六人的家伙,怎么可能无罪,哪怕他再怎么强大,也不是无罪的理由啊!
至少在平民眼里,他越强大反而越会被排斥才对!
然后,欧尔梅斯那聪慧的大脑想到了一个可能,也是她最不愿意接受的可能——
有更强者觉得他无罪。
神术是借由整个世界的信仰来判定的,但是信仰和信仰肯定是不同的,一个婴儿的认知,肯定不会与一个成年人想等,而一个三阶的认知,也不会和六阶等同,这就是所谓的信仰面前人人平等,但是有些人却更加平等。
而如今,让金恩能够扛着全大陆无数平民的对于真相的信仰而保持无罪的,只可能是有更强的,强的离谱的人,在提供那无罪的认知,而这样的强者,非九阶默数!也只有九阶的强者,才有可能以一己之力,压住整片大陆的平民!
“愧疚?为什么要愧疚?”金恩对于欧尔梅斯的猜测毫不知情,他也没必要知情,因为他很清楚,神圣教权国的所有人都是五阶以上,因此无论杀了多少,他们都会在英灵殿中等待复活,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死了,为了整片大陆的未来,为了战争计划得以成功,牺牲区区六百多人,又有谁可以说不?
也许有人会说牺牲的又不是你的亲人,但是那又如何?生存本身就意味着必须有人牺牲,难道没有人牺牲,一切就不会发生了?火车问题永远没有正确答案,但是没有任何解决之道却硬要说少数人不该牺牲的,那才是真正的恶徒!
金恩知道这一切,所以他没有愧疚,他仍旧端立于天上,等待着晋升的结束。
“就算你的背后站着九阶强者,那也不是你滥杀无辜的理由。”欧尔梅斯的语气有些弱化,甚至听上去有些底气不足,这让金恩不由得露出了好笑的表情,这个和自己隔空交锋了五年的女孩,是终于扛不住了吗?
但是他想岔了,就在这一刻,覆盖整个城市的神域,忽然颤抖了起来,强烈的光芒,开始笼罩整座城市,大地在颤抖,那湍急的水流也为之一致。
“‘公平’?你疯了?”金恩瞪大了眼睛,他是不怕,但是他真的是惊呆了——“你又不是正义牧师!犯的着吗?”
公平神术,是能够将自己神域笼罩范围内,任何比自己等级低的‘敌人’(根据信仰种类判定,诚实可以选定说谎者,真相可以选择策划犯,正义可以选定恶徒)的力量同时抹去的终极神术,是所有达到七阶以上的,属于秩序善良阵营的牧师都可以学习,但是却罕有人使用的力量。
毕竟,让自己从一个七阶强者跌落神坛,重新成为一个一无所有的凡人,只为了将比自己还要弱的敌人打落到相同的境界,这样的决心,不是谁都能下得了的。
“因为你的罪恶,我在五年内就从三阶冲到了七阶,也因为你的罪恶,我作为女孩最美好的五年消耗在了这座城市,我的青春是和你斗争的青春,我的力量,也是源于你罪恶的力量,为了晋升七阶,你可以将一个国家卷入动乱,那么当你可以晋升八阶,你又会做到何等程度?如果可以切实的终结你的罪恶,为了整片大陆的安宁,任何结果,我都可以接受。”
金色的光芒开始闪耀,金恩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苦笑,欧尔梅斯看到,他的手中,多了一枚散发着怪异光泽的元素球体,然后,他开始狂笑。
“人心这种东西,果然是测不准啊!真想看看你知道‘真相’后的表情啊!不过这样的话,你就不能在这里失去力量,和我一起死吧!”金恩手中的元素球开始膨胀,整片天空的阴霾都被光芒所驱散。
然后,金恩眨着眼睛,对欧尔梅斯说出了一句让她惊愕不已的话——
“半个小时是我骗你的,其实,我已经七阶了哦!”
“什么?既然如此公平对你没用才对,你为什么……”欧尔梅斯混乱了,在即将被那将天地包裹的元素乱流中,她的念头,就只剩下疑惑而已……
“老师!”
“大小姐!”
两声凄厉的惨叫在地表响彻,四阶法师罗萍与四阶牧师珍妮四目对视,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上一代的恩怨,似乎,会在他们之间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