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透着,这个人留不长久。
兴许在傅城眼里,沈在就如将死之人那样。
从哪里来,就要回到哪里去。
宋声声没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她拉着沈在的手,想了想,就又说:“没事,我这几天不用去店里,家里也有缝纫机,刚好从外面拿了些羊绒布料,我给你们做几件保暖的外套。”
她喜欢打扮自已,也喜欢打扮自已在乎的人。
最好每个人都漂漂亮亮的。
她接着又兴致勃勃地说:“如果还有时间,我就再给你们织两件毛衣,首都的冬天可冷了,你还没在这边过过冬呢。”
港城的冬天,总是要温暖一些。
没有那么凛冽的寒意。
沈在听着她说起这些,也发自内心的开心了起来,他抓住母亲的手:“好啊。”
他接着说:“妈妈,我还想要一条围巾。”
宋声声不太擅长织围巾,但是想了想,她这个人聪明的很,学什么都很快,立马就点了点头:“好啊,我给你还有小池都织两条试试。”
“谢谢妈妈。”
他这么客气,宋声声都不大好意思了。
沈在以前就知道妈妈会织毛衣、只是她从来不会给他准备。
每年的寒假。
他的哥哥被送到港城来,哪怕待不了几天,也能得到不少的礼物回去。
一向眼里无物的母亲会给他准备很多的东西。
亲自织的毛衣,亲自挑选的钢笔。
还有一些亲吻和抚摸。
他在父亲面前表现出过极大的不满,用平静的嫉恨的嘴脸问过父亲:“为什么他可以得到这些,我和父亲都没有。”
父亲表现的比他更平静。
“因为不重要。”
毛衣不重要。
围巾也不重要。
是不是她的心意都不重要。
只有她自已才是重要的。
傅落池能得到只有那么一件毛衣,一条围巾。
况且那时候沈在也还不知道,母亲每次给傅落池准备好礼物,背地里都是要付出一定程度的代价。
父亲也只是嘴上说着不重要。
现在,沈在轻易的就能得到以前求而不得的一切,他没想过自已能够如此的幸福。
沈在正在出神的时候,他的手被人不动声色的给拿开了。
傅城搂住宋声声的肩膀,看着这个身材高挑、模样出色的继子,他说:“外面冷,先上车吧。”
在沈在开口之前。
傅城抬了抬下颌,示意道:“后面没位置了,你坐前面。”
沈在微微一笑,也懒得装绿茶:“叔叔,我想和妈妈坐在一起。”
似乎笃定了傅城在他妈妈面前,不会对他怎么样。
傅城的手紧了紧,他淡淡地说:“不行。”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无声对峙了片刻,他还是太过年轻,在已经手握权柄的男人面前其实没有任何的胜算。
宋声声看他们两个的眼神也不太对劲。
她也不想看他们两个针锋对麦芒,她友好的建议:“不然我坐前面,你们俩坐后排。”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还宽敞舒服一些。
沈在先开了口:“不用的妈妈,我可以一个人。”
这话说得好像很委屈。
傅城懒得将这个小兔崽子,不入流的手段放在眼里。
上车之后,短暂平静了下来。
宋声声在孩子面前要脸面,是不太会和傅城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只是两人的手,十指依然交缠在一起。
沈在透过车内的后视镜,静静盯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指,他什么都没说。
沉默着,只是眼神一直都没移开。
就这么盯着直看。
路程不长,宋声声还是昏昏欲睡,中间靠着傅城的肩膀,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身上就盖着傅城的军装外套。
沈在将后座的一幕幕看在眼里,傅城大概是很疼惜他的母亲的,他见过母亲最骄纵的一面,就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到了家。
宋声声先领着沈在去了他的房间,是刚收拾出来的一间客房。
床单被套,都是新换洗的。
宋声声怕被子不够厚,特意去买了一床更厚实的棉花被,足足有七八斤。
傅落池现在也没有那么抵触,这个经常出现在自已面前的哥哥。
只是他依然不喜欢对方罢了。
尤其是每次对方笑吟吟的弯着腰故意来捏他的脸的时候,他就更不高兴,每次都要扭过脸去,不给他碰。
这次,依然不例外。
“傅落池,叫哥。”
沈在连名带姓,看着眼前还没有他高、年纪也比他小了好几岁的男孩,毫无心理负担的命令对方。
傅落池扭过冷冰冰的小脸,装作没听见。
态度冷漠,还有点嫌弃和不耐烦。
沈在觉得傅落池可真小气。
他那时候也是恨他恨得要死,可是每次还是会乖乖叫他哥哥的呀。
毕竟他要讨母亲的欢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