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着鼻子指责,小白氏心里也不好受了,嚷嚷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不就干点家务吗,难道荷丫头这么金贵还使唤不得?再说那天我明儿也搓玉米了啊,搓得手都红了,你家丫头就在一旁看戏!”她越说越气,“还说我们,我看二哥你才是最惯孩子的吧,把个闺女养得无法无天,在家里说一不二的,跟公主似的,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哪里敢说一句话呀?!”
“你!”李昊气得猛喘一口气。
“婶娘你说笑了,谁不敢说话了?你这长篇大论,不是挺能说的吗?”她拉了拉李昊的手,“爹,反正饺子也送到了,咱们走吧,娘还在家里等咱们回去吃饭呢。”
“好,咱们走!”李昊蹬了一眼小白氏,也没跟老娘打招呼,牵着女儿转身离去。
“反了,真是反了……”白氏一阵心累,“老二一家怎么都是这样的怪胎。”
“还回去吃饭,赚了那么多钱,不知道背地里又瞒着咱们偷偷吃什么山珍海味呢……”小白氏絮絮叨叨。
方才的口舌没有波及到自家,周氏倒是情绪平静得很,对李墨荷并无敌意,且她心里痒痒的,真想看看剩下的饺子里还藏了多少钱!
回到家里,父女俩默契地没有提方才在东院的口舌之争,只是心里都暗叹好心当成驴肝肺,早知道不去送饺子了。
一家人共度立冬的日子,孤身一人在外的宗明犀,自然也被庞夫人请去了郑家一起过节,考虑到他北方的口味,席上自然也有饺子,不过比起李家的朴素,郑家的吃食就要讲究许多,素饺子用的是八珍,肉饺子更甚,吃的是猪肉混虾仁,滋味鲜美。
用过晚饭,郑老爷夫妇邀请宗明犀在家中留宿一晚,他与郑荃‘郑苓兄妹一道在花园散步,举头望月,一向随性洒脱的宗明犀竟然也不由泛起淡淡的乡愁,叹道,“不知师父与师兄弟们此时在做什么?”
“自然是同你一样,吃饺子,赏月了。”郑荃笑着拍拍好友的肩。
“宗大哥,你的师门是什么样子的啊?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我能有空去看看吗?”郑苓满是好奇。
“自然可以啊,你是我的朋友,自然也是芝罘山的贵客。”宗明犀笑道,说起宗门他的脸上浮现怀念的温柔神色,“我们宗门建在山上,面朝大海,师伯师叔们喜好清静,所以都各自占据一条山脉修建居所,平日里师兄弟们要晨运晚练,锻炼体格,要抄写背诵医术,要照顾山上的草药园,每个人都负责一块,种的好有奖励,种的不好就惨了,会被罚挑水施肥料理所有人的药田。学到针法的时候,大家还要互相作为肉靶子,让同门练手扎针……”
“嘶……”郑苓如有所感,“前面听起来都挺好玩的,就是最后扎针太吓人了。”
宗明犀笑笑:“不先在自己身上练好,怎么自称大夫,出来给人诊治呢?”又道,“如今天凉了,师兄弟们估计开始研制冻疮药膏了。前两日,梅儿姑娘——就是小荷的姐姐,还问了我冻疮药油怎么做?”
“哦?怎么做的,你说说嘛!”郑荃来了兴趣,催他。
宗明犀挑了挑眉,啧叹一声,“我的法子,估计你不会想听到……”毕竟,那是要杀生以蛇入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