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会被人看见!”
她挣扎了一瞬,下一刻,天旋地转,后背撞上粗壮的树干,她被人压在树干上,直视他的眼睛,那浓烈得快要漫出来的情绪令人心惊。
她颤了颤,隐约猜到他恐怕知道了什么。
果然,
“为了一盏天灯,值得吗?”
上山的路他们是开车过来的,但那高不见底的阶梯他看的见。
他忽然很想知道,她是怎么走上来的?
苏棠闻言,坚定又缓慢的摇头,“不值得。”
当年她蠢,视他如命,傻事做尽。
现在想想,如同魔怔。
值得吗?
不值得。
为了一个男人,赔上了自己一生。
他的心一沉,第一次生出了后悔和压抑,眼尾泛着红,“苏棠,你再说一次。”
她刚要开口:“不值……唔!”
唇被狠狠堵住。
舌尖纠缠,她躲闪不及,被突破进攻,缴械投降。
呼吸交融带着化不开的情绪,她推开的手被强行抓住,固定在身后,被迫仰着头承受他的亲吻,如同狂风暴雨。
苏棠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逐渐没有力气,往下倒,一只打手抱住她的腰,固定她的姿势,用力纳入怀里。
他像是一个在沙漠行走数十天的人,干渴冒烟,而她是水,他疯狂汲取。
“唔……”
在她快要窒息时,他稍稍松开,拉扯出暧昧的气息,一字一句的问:“再说一次。”
苏棠气红了眼,倔强的重复,“不知道!”
“错了。”
再次被封住。
他就像是顽劣的孩童,固执的索取自己心爱的玩具,得不到便胡搅蛮缠。
她怕了。
玄章寺香火旺盛,这里不是什么特别隐蔽的地方,随时都会有人过来,一旦被看见……
她又羞又怒,最终败下阵,“值得!”
他眼眸深邃,如一砚被打翻的浓墨,定定的注视着她,“谁值得?”
她自暴自弃了,“你值得!可以了吗?放开我!”
他没动,仍然牢牢的固定她,声音难得轻柔,“为什么这么做?”
她神情恹恹,不想回答。
他的俊脸压下,快要吻上。
“我说!你别再靠近了!”她怕死了,刚刚那个吻像是要了她的命!
“四年前你被追杀,下落不明,所有人都找不到你,他们都说……凶多吉少。”
她不想再说下去,此刻回忆这些事和当众念罪没什么差别。
江晋城却不放过她,低头凑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沙哑的说:“继续。”
她侧过脸,避开他的注视,咬牙道:“没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
他却替她回答,“你不愿意相信我死了,所以去玄章寺为我求天灯,309级阶梯,你一步一磕头爬上去,烟火弥漫的香火房,你冒着低温烫伤取来火种,点天灯的刹那,你许下的愿望,是祈祷我平安顺遂。”
他每说一句,她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和鞭尸有什么区别?
最后,他吐出一句话,坚定有力,“苏棠,你爱我。”
苏棠却噗的一下笑了。
她笑的停不下来。
江晋城怔住了。
她一直在笑,眼里却是嘲讽,好一会儿,才问了一句:“江晋城,你才知道吗?”
“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你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