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宴见皇帝目露算计,他双指并拢按在他脖颈上,冰冷的声音里尽是威胁:“其实,杀了你,再找人假扮你为谢家澄清冤情,反而更万无一失。”
叶青琅觉得崔宴这个主意好,万无一失不说,还不用她再费力施针为这狗皇帝延续生命。
皇帝感受到生命收到威胁,他愤怒的低吼:“朕……朕是你的父亲!”
崔宴冷笑道:“厉承夜也是你的儿子,不照样如此对你?”
“厉……厉承宴!”
皇帝气的浑身发抖,脸色涨如猪肝色,可他却无法抬手教训这个逆子。
崔宴厌恶的蹙眉道:“比起崔文给予我的这个姓氏,你们给我的身份,反而更让我觉得恶心。”
“天下又不止一个崔家,一个叶家,没必要为这点小事纠结。”
叶青琅看的很开。
不过是一个名字,一个姓氏,用习惯了,不想改便可不改。
反正都是自己的事,何必管他人的嘴怎么说?
崔宴之前心里是有些膈应,可当听说她与叶知远断亲后仍沿用原名,他便释然了。
哪怕皇帝在玉牒上为他改名厉承宴,他习惯的还是她喊他崔宴。
“考虑好了吗?”
叶青琅眼神冰冷的看着痛苦挣扎的皇帝。
皇帝目露杀意的看着这个迷惑他儿子的妖女,可下一刻,他却被一只大手掐住脖子,呼吸困难到眸中憋出红血丝。
“你既然想死,我必成全你。”
崔宴手指收紧,神情冷戾,他是真动了杀气。
“放手。”
叶青琅的声音很轻。
崔宴却如领圣旨,瞬间松开掐着皇帝脖颈的手。
皇帝咳都没力气咳嗽,只能躺在床上虚弱喘息,布满红血丝的眸子里有难以置信,也有苦笑。
他的儿子,堂堂一位王爷,甚至未来可能坐上龙椅的儿子,居然对一个弱质女流唯命是从?
“最后给你一个机会,想活,还是想死?”
叶青琅的声音不冷,只是平静的毫无波澜。
皇帝这次再不敢小觑这个小女子,他看向她提出条件:“朕可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为谢家洗清冤屈,下旨通缉真正谋害朕命的厉承夜。”
“但朕也有个要求,你必须要治好朕,为朕延续寿命。”
“哪怕是一两年,也可以。”
“不可能。”
叶青琅没有本事为他延寿一两年,也不会医治他身上的伤。
“你不答应,谢家全族,必死无疑。”
皇帝得意的眼神自叶青琅身上,移到崔宴身上。
叶青琅也顺着皇帝的目光看向崔宴,她之前只是以为崔宴似不想让皇帝死,她才会顺着他的意留皇帝一命。
可细想一下,崔宴没理由护着皇帝,他自己方才都对皇帝动了杀意。
那他不想让皇帝死的原因,又是什么?
崔宴不想对她有所隐瞒,在皇帝得意的看向他时,他面对她无奈道:“天子有二印,一为玉玺,一为私章。
凡下旨必要两枚印章重覆而改,再加上门下省的审批,圣旨才能下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