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怎能往我茶中下药?你——太伤我的心了!”顾清芷开腔,她挡着脸,浅哭一声。
尚未离开的贵女们窃窃私语,或者说,说骑脸开大。
“姐妹之间本该安危与共,顾二小姐竟然对亲姐姐下手!令人不齿!”
“顾家的家教实在堪忧。”
“听闻顾二小姐的生母实为填房。”
“那岂不是顾大小姐才是正经嫡出?顾二小姐好大的脸,也不知道张大小姐怎么想的,竟与她同流!”
字字扎心,锥心入肺,顾清歌顿觉眼前发黑,她仿佛回到巨蛇入院,跃起杀人那日。她肢体僵硬,逃脱不得,只得引颈就戮。
张敏静跟顾清歌关系最好,听不得旁人议论。
她正着急时,张侍郎的大女儿,亦是张敏静的堂姐,张雅君步来,端庄静雅的面庞上,细细的眉稍稍挑动,被瞥一眼的张敏静鹌鹑似的缩起脖子。
她知道,堂姐生气了。
一切缘由,都在她,她低下头。
“清歌误食园中致幻的浆果,又喝了茶水,催发药效,这才胡言乱语,诸位小姐大度,不要与她计较。”
张雅君的段位着实高。
三言两句间,与顾清歌计较的贵女,就被打成“不大度”“小心眼”,都是待出阁的小姐,受不得一丁点儿污名,愤然各自离去。
只是,悠悠众口,舆人之诵,谁又堵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