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芷心中哀叹。

做人有这么多顾虑，跟傀儡有什么差别？

月姨娘瞥了眼她的神色，摇着头苦笑。

“姑娘年纪还小，不明白夫人的为难。”

“从前夫人是为了两家和睦，甘愿隐忍，后来夫人有了姑娘你，等于有了软肋。”

顾清芷浑身不受控地一颤。

她鼻尖一酸，竟又有了落泪的冲动。

今天应该是自她成为顾清芷以来，情绪波动最明显、也最频繁的一天。

母女之情，如此深刻。

“我明白了。”

她哑声答道。

月姨娘轻轻舒出一口气。

“夫人得知自己有孕后，担心怀胎期间遭人陷害，便将我抬为姨娘，伺候老爷。”

顾清芷眼中飞速划过一抹惊诧，先夫人为了巩固势力、稳住地位，将月姨娘送给顾远山做妾。

她非但没有生出怨怼，还心甘情愿。

看来原主娘亲是一个很好的人，才能得到月姨娘这般死心塌地的追随。

谈及已故的先夫人，月姨娘已是泪花闪烁。

“夫人之所以出此下策，是因为在怀有身孕时，身体日渐转下。”

“她担忧自己不能陪姑娘太久，希望我能够在顾家立足，护住姑娘。”

身体日渐转下……顾清芷眸光一冷。

原来的顾清芷，也是因为身体差，再加上遭人虐待，才离开人世。

难道先夫人的死，跟唐雨柔有关？

“我娘的身体是怎么变差的？”

“娘亲出身武将世家，身体应该比寻常女子更好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