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被清风拨动的花叶，心起波澜。

成为顾清芷后，她见证了许多不公。

因偏爱产生的不公，因身份悬殊产生的不公。

现在连男女之间都无法平等。

在仙界，不论男女都能修炼，都有机会飞升为神。

青丘跟鲛人还奉女子为帝。

“女人哪里比男人逊色？女人也能当皇帝，能行军打仗，男人能生儿育女吗？”

月姨娘急得左顾右盼，姑娘怎么说这么狂悖的话。

虽说是在自己的院落，可她还是担心隔墙有耳。

“姑娘，这些话您千万不能与旁人提起。”

她压低嗓音叮嘱。

看着月姨娘小心谨慎的模样，顾清芷一时失语。

人间的女子，仿佛已经习惯这种无形的压迫。

或是意识到不公，奈何没能力反抗。

顾清芷垂下眼睫，心绪复杂。

“我知道了。”

月姨娘松了口气。

“这清凉膏留下给姑娘，若用完了，等游川回来同他拿。”

“好。”

月姨娘站起身。

“姑娘太瘦弱了，幸而老夫人让我掌家，接下来一定将姑娘的身子养好。”

顾清芷展露笑颜。

“有劳月姨娘了。”

“不过……唐雨柔掌家多年，府上许多人皆是她的心腹，月姨娘万事小心。”

“我会谨慎的。”

月姨娘莞尔。

“这些年，我依附着老太太，她奈何不了我，便是恨得牙痒痒，也不敢在老太太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临走时，月姨娘陡然想起什么，不放心地叮嘱。

“以防万一，姑娘近日少食辛辣重口之物，免得新生的肌肤颜色过深。”

顾清芷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