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山眉心紧拧,显然不舍。
“你若是下不了这个决心,便由我来做这个主。”
“歌儿不是嚷嚷着被污了清白,宁愿削发为尼吗?今日,我便成全她这番决心。”
顾远山内心焦急,连忙劝道。
“母亲,这万万不可啊!”
“这都是歌儿情急之下的糊涂话,怎能真的让她去当尼姑?请母亲三思!”
老夫人沉吟半晌。
“我不过是要她清修一年,以洗涤心灵。”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顾远山。
“怎么?先前你们夫妇还商量着送清儿去清修,事情落到歌儿头上,就舍不得了?”
顾远山唇线紧绷,只为顾清歌做考量。
“母亲,歌儿与京中贵女们素来交好,将她送去道观,免不了众说纷纭,将来她如何在京中立足?”
老夫人叹息着摇头。
她这个儿子,确实不凡,却也过于自负。
“你圣眷正浓,多少人虎视眈眈。”
她轻捻着掌心的檀香手串,逐渐加重语气。
“与其届时流言传出,歌儿成为众矢之的,倒不如先将她送入道观,暂避风头。”
“如此一来,风波不会持续太久,顾家也能安稳。”
老夫人此举,虽是惩罚,未尝不是保护。
顾远山迟疑未决。
他固然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可他也着实不忍委屈女儿。
“母亲,让歌儿去道观清修一年,这样的责罚对她来说,实在太重了。”
“让她在家中祠堂反省,也是一样的。”
老夫人呼吸陡然变得沉重。
顾远山悄然打量着母亲的神色,继续试探。
“歌儿现在伤了脸,名誉又岌岌可危,已经算是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