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躺了许久，久到躲在暗处的高程以为她已经睡着时，她陡然睁开双眼。

“高程，你在吗？”

顾清芷低声问道。

下人都被她打发走了，只有珍珠守在桃林入口处，所以不必担心有人会贸然过来。

转眼的功夫，高程已经站在不远处。

月光朦胧，人影昏暗，顾清芷缓缓坐起身。

高程守着距离，语气恭敬。

“顾小姐有什么吩咐？”

顾清芷垂下眼睫，不动声色地平复心中的惊涛骇浪。

高程原来一直在她身边，还只隔了这么一小段距离。

她竟毫无所察。

她猜过对方应当在附近，但没想到是近在咫尺。

顾清芷敛眉沉思。

究竟是眼下的自己太弱，还是高程已经到了神鬼不知的境界？

顾清芷倾向于前者。

这让她愈发坚定，得尽快跟萧淮完婚，好将神魂养好。

半晌，她逐渐缓过神来。

“月姨娘打算为我挑选新侍女，不知……”

她顿了顿，陡然间不确定该怎么称呼萧淮。

萧淮？

殿下？

还是大皇子？

“你回去问问你主子，若是已寻到合适的武婢，眼下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高程似乎没察觉到，她方才那一瞬的停滞。

“是。”

……

另一边的唐雨柔捏紧拳头，指尖深深嵌入肌肤。

“待会你爹爹要来，我要你坦白你推顾清芷落水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