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不语，只等着对方的下文。

见顾远山没有接话，顾清歌心里直打鼓。

“在张家，其实是我将姐姐推入水中的。”

纵然心中已有揣测，可当他亲耳听到最疼爱的女儿承认，顾远山眼中，依旧难以抑制地涌出失望。

他审视着这个平日里格外乖巧活泼的女儿。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远山眉心紧拧，不自觉地加重语气。

“你可知，因你一念之差，你姐姐极有可能因此丧命？”

顾清歌死死咬着下唇，分明犯了错，却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模样。

“歌儿糊涂酿下大祸，甘愿承受一切责罚。”

她抬手擦了擦已经盈满面颊的泪痕，哽咽着说道。

“就是爹爹要将歌儿逐出家门，歌儿也认了！”

她这副壮士赴死前的毅然决然，叫顾远山不由迟疑。

唐雨柔见缝插针，立即与女儿打配合。

她跟着跪在顾清歌身旁，母女俩如出一辙，都哭成了湿答答的泪人。

“老爷，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

“是妾身没有管教好清歌，才叫她酿成今日大祸。”

顾远山抬手揉了揉眉心，顿觉疲惫不堪。

“既然要罚，便将我与歌儿一并罚过，但求老爷怜惜女儿，不要对她罚得太重。”

顾远山满眼无奈，他伸手想要将唐雨柔扶起来，奈何后者执意要跪。

“我何时说过要责罚你们？有什么事先坐上来说。”

连吃顿饭都难以安生。

顾远山呼吸略沉，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唐雨柔眸光微转，软着语调试探。

“老爷，歌儿虽性子娇纵，但一直懂得把握分寸。”

“按理说，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在张家对清儿发难。”

顺着唐雨柔的话，顾远山低眸看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