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渐染上温柔的橘红，夕阳如同熔金般倾泻而下。

顾清芷步入顾府，正欲返回西苑，忽闻茯苓轻声呼唤。

“大小姐，月姨娘请您速至秋水阁，有急事相商。”

秋水阁，红芝与紫苏跪于院中，面容苍白，身前摆放着几件精巧的首饰。

月姨娘立于廊下，神情严峻。

“清芷，我已查明，红芝与紫苏二人，贪念作祟，竟盗取西苑财物在外变卖。”

“今人赃并获，按规当严惩不贷，但念及你素日仁厚，特请你来此，共议处置之法。”

顾清芷缓步上前，目光在二人身上停留片刻。

这二人皆是唐雨柔的眼线。

她转头，与月姨娘对视。

两人眸底皆闪烁着别有深意的光泽。

顾清芷暗暗感慨，月姨娘当真雷厉风行，才掌家，便替她料理了两个奸细。

“依我看，就该将她们驱逐出府，以儆效尤。”

“月姨娘明察，我们两个是被冤枉的！”

“大小姐，我与紫苏是冤枉的，大小姐救救我们！”

顾清芷面露迟疑。

“姨娘，这两个丫鬟……原是夫人派来照料我的。”

“好歹皆是夫人的心意，若惩罚太重，岂不让夫人误会？还望姨娘能够网开一面。”

两人一来一回，不露丝毫痕迹。

月姨娘沉默片刻，似是在思索。

“清芷，你宅心仁厚，我自是知晓。”

“但规矩不可废，今日若对她们网开一面，明日恐有更多人，不把规矩放在眼里。”

月姨娘轻叹一声，神情为难。

“为了日后府中安宁，必须惩治。”

顾清芷沉吟半晌。

“既是手脚不老实，便各打二十手板，余下的便交由夫人处置。”

她扭头看向林映月，轻声问询。

“姨娘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