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一把年纪了也别活着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你说什么？”太后震惊，怀疑自己听错了。

竟然有人当着她的面说这种话？

卫乐游一副惶恐，赶忙跪下。

“太后娘娘恕罪，臣妾方才想到了之前看的话本子里讲的一个恶毒的老太婆，一时口无遮拦，绝对没有冒犯太后您的意思。”

太后胸口起伏，“放肆！皇帝，你就容忍她这般对待哀家？！”

皇上看向卫乐游的眼神多了些许无奈。

“贵妃无状，抄写《孝经》百遍。”

太后显然对这样的处罚不满，“皇帝！”

“母后，贵妃肚子里还有朕的孩子，请母后看在您孙子的面子上饶恕贵妃的无礼。”

皇上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太后还能说什么。

“罢了，你长大了，眼中没有哀家这个母后了，哀家此番前来，有一事跟你商议。”

“母后请讲。”

“皇陵险些出事，玉仪继续留在那里显然不妥当，那边天寒地冻，她也受了不少苦，近几日哀家心烦意乱，夜不能寐，就向着让她回宫陪着哀家。”

太后说完见姜璟知并没反应，当即不快，“哀家也没求着你复位玉仪，只是想让她陪伴哀家左右，这点要求你竟是都不满足哀家了？”

姜璟知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可不认为曹玉仪是安分的主儿，如今卫乐游怀着身孕，他不想让这个祸害进宫。

太后看他沉默，气笑了。

“好啊，皇帝可真好，咱们大应崇尚孝道，你这个皇帝却带头如此对待哀家，若是传出去，哀家看皇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又是这种理由。

每次有所求，但凡是他不回应，“不孝”的帽子就扣到他脑袋上。

姜璟知也烦了，知道卫乐游的性子，转头把问题抛给对方——

“贵妃，如今你掌管六宫，你觉得该如何安排？”

卫乐游还跪着，知道他这又是拿她当枪使，无语努嘴。

“曹氏是废妃，又是逆贼之后，皇上发布圣旨把其幽禁皇陵，皇上金口玉言，出尔反尔让天下人如何看待皇上？”

太后气得指她，“你……”

“可是，太后娘娘方才说，若是您不答应就是有违孝道，这样一看皇上出尔反尔算什么，还是得满足太后娘娘的意愿，不然不孝的罪名可足够让皇上遗臭万年的。”

屋子里的人都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来卫乐游这话是在阴阳太后。

太后气得仰倒，被身后嬷嬷扶住。

姜璟知差点就控制不住嘴角。

“贵妃说的有道理，既然这样，那即刻召见曹氏入宫，不过她是戴罪之身，既然是进宫陪伴太后，那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寿康宫半步，若有违背，即刻处死。”

话落，他还问：“如此，母后可还满意？”

太后抚着胸口。

“你可真是哀家的好儿子，早知如此……”

她没把话说完冷哼一声带人离去。

早知如此怎样？

姜璟知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攥紧了拳头。

有些事情越来越趋近于真相，他越是不想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