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你何必这般害怕啊，您还是皇上的兄长呢，再说了，皇爷爷当初在的时候女儿也是随意出入养心殿啊。”

“你那时几岁，现在又是几岁，皇上若是怪罪下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过是吃了点东西至于吗？父王，皇宫真好，这里吃的东西咱们在平凉见都没见过。”

“自然，平凉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全天下最好的地方就是这皇宫了。”秦王声音中透露着几分落寞和向往。

姜芳颜不悦撇嘴，“若是当初父王不犯错，这个皇宫就是父王的了。”

“嘘，不要命了，这皇宫里可处处都是皇上的眼线，若是……”

在看到养心殿门口站着人，秦王脸色唰的白了。

“皇上恕罪，芳颜她只是小儿戏言，臣绝非没有觊觎皇位之心。”

秦王妃也慌忙拉着姜芳颜下跪。

姜璟知一身朝服，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听了多久，一家三口回想刚刚的谈好，后背发凉。

姜璟知瞥了一眼三人，坐下之后才让他们起身。

“多年未见，皇兄脾气确实收敛了不少，今日朝堂之上有人弹劾皇兄当街行凶，欲以殴打朝臣之事朕还信了几分，现下看来，那些多半是胡编乱造了。”

姜璟知语气听不出喜怒。

秦王一家三口本来进宫挺忐忑，害怕昨日在街上之事传到皇上耳中，此时听了这番话，瞬间安心了。

“皇上所言极是，臣这几年痛定思痛，早就改过自新，昨日进京在街上确实闹出来了一些事，但绝对不是臣的过错。”

“哦？”姜璟知装作一副很好奇的模样，“皇兄说来听听，若是皇兄受了委屈，朕也好给皇兄主持公平。”

秦王一喜，激动抬头看向姜璟知。

“皇上，昨日臣携带家眷进京，芳颜先行，在正阳门大街时被几个刁民冲撞，随后永善长公主女儿宋锦书还对看芳颜大打出手，她夫君还是大理寺少卿，当街维护宋锦书不说，还对臣出言不逊。”

“正阳门大街人来人往，大家可都看到臣被一个四品官员当街训斥，他还提起臣年轻时犯错，用臣被废储君之事嘲讽臣。”

说着秦王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把自己委屈坏了。

秦王妃也帮声说：“当时被那般羞辱，王爷险些被气病，皇上您也知道王爷身子一直不大好，若真出个什么好歹，臣妾可怎么活啊。”

姜芳颜补充说：“当时还有一个宫妃护着宋锦书，皇上您可要给臣女做主！”

姜芳颜开口说这话时秦王夫妻两人吓得给她使眼色——

咱们现在是在演戏，如果皇上把那后妃喊来对峙那怎么办？

秦王赶忙补救道：“那人定然不是宫妃，肯定是宫中哪个奴才出宫假借皇上名义耀武扬威……”

姜璟知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道：“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做出这种藐视皇家之事，郭安德，把大理寺少卿左明彰叫来！”

秦王脸色却绿了。

不是，怎么还真把人给喊来啊。

“皇上，倒也不必麻烦人跑一趟……”

“皇兄不必跟朕客气，左明彰让皇上如此难做，朕定然不会就这样轻易算了。”

“还有兵部侍郎左熹，他如何教的儿子？让他来前来见朕，方才芳颜所说的宫妃应当是贵妃，她昨日是出宫了一趟，让她也来养心殿，朕是宠她，却也不能由着她胡来！”

这是要当堂对峙的架势了。

秦王一家三口后背发凉，“皇上……”

然而他们来不及阻止，郭安德已经领了命令跑了。

偏偏姜璟知还安抚，“皇兄莫要担心，起来坐吧，正好跟朕说说平凉风土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