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让姜璟知无比割裂。

以前那个温婉良善之人如何也不能跟眼前这个人联系到一起。

是这人向来如此，还是人变了？

淑妃对上姜璟知嫌恶冰冷的眼神，神色猛地一僵。

她最后的期翼也不见了。

抓着姜璟知衣摆的手也慢慢松开。

她瘫软在地。

“是啊，臣妾从来都不是温柔之人，可皇上喜欢啊，臣妾是为了皇上才做这般温柔模样，皇上说臣妾假，这宫中有谁是真的？您最爱的贵妃吗？”

说着淑妃嗤笑一声。

“您就这般确定贵妃娘娘在您面前表露出来的一面就一定是真实的她自己？”

姜璟知眼中神色更冷，“你还有脸提乐游，以前你耍心眼算计她，给她为难，乐游从来都不曾在朕面前说你什么，也没用贵妃的身份打压过你，可你竟然把她送到虎口，你怎么这般狼心狗肺！”

淑妃顶着他的愤怒对上他的视线。

此时她倒是不畏惧眼前的帝王了，把心中的怨言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可臣妾就是厌恶她！如果没有她臣妾就是皇上心中最重要之人！皇上自从有了她之后把后宫忘了，也把臣妾忘了，更把臣妾和皇上的文彦忘了，皇上以前最喜欢的孩子可是文彦啊，他去世时还不到三岁啊！”

“你有脸跟朕提文彦，文彦若是知道有你这样的母亲怕是也羞愧！朕喜欢乐游，是他值得朕喜欢，这不是你算计她的借口，你心思阴暗，便也拉着别人毁灭，你以为毁掉了乐游朕便能喜欢你？从前朕是视你为知己，如今再看，你就是一个毒妇！”

一个“毒妇”落在头上，淑妃神色瞬间变得难看，看向姜璟知的视线也满是不可置信。

“皇上，您竟然这般对待臣妾！”

“朕待你不薄！你出身寒微以前被曹氏打压，日日在朕眼前垂泪，朕便破例封你为妃，提拔你家兄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勾结前朝余孽，你就没想过，若是他们成功，朕这个皇帝脑袋不保，你这个后妃能独善其身？”

淑妃眼神颤抖，仿佛在意识到这一点。

“皇上，臣妾错了，求皇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恕臣妾，臣妾日后一定尽心尽力的伺候皇上……”

说着她跪行到姜璟知面前，想抓住姜璟知的手，却被姜璟知一把挥开。

“够了，朕现在看到你只剩厌恶。”

“来人，淑妃勾结前朝余孽，谋害贵妃，褫夺淑妃封号，妃位庶人，赐白绫。”

淑妃瘫软在地，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姜璟知。

她也不是没想过皇上会发现她谋害卫乐游之事。

可从未想过皇上竟然真的会让她死。

以前种种，难不成都成了幻影了吗？

郭安德小心翼翼走上前，马上研墨拟旨。

养心殿寂静得可怕，姜璟知坐回到桌案前，拿起尚未处理的折子，眼中仿佛已经没有了淑妃这个人。

“皇上要臣妾死？”淑妃颤抖着声音问。

“难道不该死？”

“没想到皇上对臣妾竟然是如此狠心！”

姜璟知阴冷的视线看过去，眼底都是恨意。

“没错，朕偏宠贵妃，是朕的错，你可以怪朕，可你偏偏动朕的逆鳞，若是乐游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是你死了朕也要把你千刀万剐！”

淑妃脸色没有丝毫血色。

她不知事情为何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她无比怀念以前。

曾经在皇子府，当今还不是皇上，他身边也还没有卫乐游，她是皇上最中意的人。

废后和曹氏家世如何？放眼望去大应没有比杨家和曹家更嫌贵的家族，可废后和曹氏也不敢把她如何，因为那时皇子府都知道她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她不甘心，抿紧了双唇试探问出心里话——

“皇上当初对臣妾百般维护肯定也是喜欢臣妾的，只是臣妾想知道，当时皇上对臣妾的感情，可能跟如今皇上对贵妃的感情相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