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文钱太贵了吧！又不能把姑娘带回家过夜。”

“你个老王，脑子里净想这些龌龊事儿……”

不得不说徐锦巧还是有点脑子的。她知道这个时代大部分底层老百姓都不识字，故找画艺书生绘制了图文版，将广告画成图，让那些市井小民也能看懂。

如此宣传和低价引流下，不过两日，锦夜酒馆又恢复了昔日人流密集的繁华辉煌。

甚至比起从前，客流量更胜一筹。

徐锦巧找人探查隔壁坊市的醉金阁，得知那边今日不过二十多个客人，再对比自己这边济济一堂的盛况，内心得意不已。

“瞧瞧吧，我不过两日便赶超了对家的生意。”

黄元德嘴上奉承道：“徐姑娘厉害！”

内心却道，人家醉金阁走的是小而美路线，别看人家一晚上客人就几十个，消费量可以达到惊人的成千上万两。

而他们这边呢？

看似客似云来，厨房酒水处都给干冒烟了。黄元德一整晚不停地收门票钱，也才收了几百两银子。

还不够肉菜点心和酒水的支出成本……

酒水的消耗量最大。

有些客人是真的能喝，一听酒水无限量供应，直接喝下好几坛的，大有人在。

也幸亏锦夜酒馆的酒水都是自家酿的，否则，那赔的银钱数额更恐怖。

不过这市井小民多了，客人的素质也堪忧。

有些男人喝多了，醉醺醺的，难免会起色胆，骚扰舞台上那些穿着暴露的姑娘。

徐锦巧派了两名侯府护卫一一护下，要有闹事的，就直接打出去，不用客气。

反正都是些普通老百姓，谅他们也激不起什么风浪。

但和之前比起来，徐锦巧还是有了一些变化。

比如，她会主动跟那些签了卖身契买下来的舞娘们说教道：“咱们做夜场生意的，就要放得开。我不会让你们去卖身，但你们需要给客人付出情绪价值。如果他们摸了你几下什么的，不要一惊一乍，有时候忍忍就过去了。”

舞娘们听不懂什么叫情绪价值，但听到她说叫她们给客人摸，纷纷都沉默了。

说是清倌，跟出来卖的又有什么区别？

她一开始让她们穿的少，宣扬的也是一个所谓穿衣自由的理念。

可她们明明都不喜欢穿得那样暴露……招来男人露在自己身上露骨的眼神，令人汗毛竖起。

一个先前被骚扰过的年轻姑娘直接当场就哭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眼睛红红的像兔子一样，看起来好不可怜。

巧的是，她是在场姑娘中长得最漂亮的一个。

徐锦巧皱眉道：“你哭什么哭？这么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还活着干嘛？”

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您当初买下我的时候，就说过做的是清倌，只用学跳舞。现在还要任由这些男子亵玩……简直连青楼艺伎都不如！”

起码青楼艺伎接触的基本都是手头有钱的书生公子，而不是这些流氓一样色眯眯、臭烘烘的底层之民……

以至于哪怕是挑粪打更的，也出得起这八百文钱来对她上下其手。

肉眼可见，在场其他姑娘也被她说得心思浮动起来。

徐锦巧看着她，面色铁青道：“你真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