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汉人看来，有不少来长安的胡人都不讲卫生。

谁知那男人盯着司微月，只操着一口异域口音，诚恳道：“夫人，请不要报官……”

“说！你为何要跟踪我们家夫人？”阿明踹了他一脚。

壮汉道：“我们可汗说，她长得很像我们吐蕃十几年前遗落在外的公主……”

“肯定是瞎编乱造的。”烟雨一脸不相信。

彩云也跟着点头。她以前跟这些异域商人打过交道，他们几乎个个坐地起价，心黑的很，嘴里也没有一句老实话。

“还不老实交代？！”阿明掏出腰间匕首放在他脖颈上威胁道。

谁知壮汉丝毫不怕，仍是咬着牙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我，我从不说假话。夫人很像我们吐蕃的公主。”

司微月愣了愣，再次想起那块刻着吐蕃文字的神秘玉佩。

“你说我很像你们的公主，那位公主叫什么？”她忽然问。

壮汉骄傲道：“我们伟大的明德公主。”

那块玉佩上的文字，司微月后来找人翻译出来是明玉的意思。

“那你们认识明玉吗？”她问。

“您说的是明玉公主？！”壮汉忽然激动，在原地挣扎起来，吓了烟雨和彩云一跳。

“明珠公主是明德公主的女儿，十七年前失踪了，我们一直在找她……”他面露希冀地望向司微月。

司微月怔然，旋即吩咐道：“把人带到附近庄子里，我有话问他。”

是此前，司微月用嫁妆悄悄在长安里置办了一个庄子，用来藏东西。

她平日里自己都很少去。

路上，烟雨和彩云都有些忐忑不安。

她们不约而同地感到此事太过巧合，因为自家夫人，今年也差不多是十七岁。

按这络腮胡壮汉的意思，岂不是要说夫人是他们吐蕃失落多年的公主？

属实有些荒谬。

彩云低声道：“夫人，这些胡人嘴里没一句实话，你莫要轻信他。”

“我自会分辨。”司微月道。

等到庄子里，自己的地盘，司微月让阿明在门口等候。

络腮壮汉依旧被五花大绑，丢在屋里。他勉强跪正了，望着司微月憧憬道：“夫人，您长得与我们明德公主生前格外肖像。”

“哦，是吗？”司微月起身打量他，慢悠悠道：“你见过明德公主？她还活着吗？”

“明德公主早就逝世了……她因生下女儿难产离世，我们吐蕃举城哀悼。只是当时发生了一些动乱，她的女儿，也就是明玉公主在出生后没多久就失踪了，一直杳无音讯。”络腮壮汉说到这里轻叹一口气。

司微月道：“那你呢，你和明德公主是什么关系？”

络腮壮汉道：“在下曾是明德公主手下第一司马官，后来进了帐队，如今是可汗下面的一员军官。”

司微月取出怀里贴身佩戴的玉，在他面前晃了晃。

“那你可认得此物？”

络腮壮汉一愣，旋即眼里涌现出狂热的激动。

他顾不得还被绳子捆绑着，整个人下意识往前栽倒，叩行大礼：“臣聂赤赞普，见过明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