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之下犯的错误,疯狂之中,又添几分刺激。
此刻他们离主母院仅有几步之遥。
烟雨和彩云借口要回屋给墨玉喂食已自觉先行避开。
四下无人,只有寂静的风声。
呼呼地吹着,打在脸颊上,却驱不散脸上的红。
“晚上,要不要在我这儿过……”
司微月低声说完,便后悔了。
懊恼自己的一时冲动。
有些渴望,以女子身份,其实不便宣之于口。
以他们的叔嫂关系,她此番主动邀约,未免会不会显得太轻浮浪荡……
“好啊。”盛黎昕眼眸更亮了。生怕她后悔,一口应下。
“等会我回去洗个澡,就过来。”他有些遮不住的激动。
司微月:“呃,其实你不过来也行。”
“不行!”他气恼地看她一眼,哼哼道:“你是长辈,岂能不讲诚信,翻脸不认人。”
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
盛黎昕肉眼可见的欣喜,像个孩子般开心。
司微月:“……”
行,她是他长辈。
这小子还知道她是长辈啊?
-
回到房中,司微月捋了捋墨玉顺毛,第一时间嘱咐要热水洗澡。
热水是锅炉房里早就烧好的了。烟雨手脚麻利地给她端来,还在上头撒了一圈花瓣。司微月泡在热水里,发出一声满足喟叹。
烟雨站在她身后给她捏肩膀,还在忧心忡忡:“夫人,关于您去吐蕃的事……”
“这些日后再说吧。”司微月捏了捏眉心,疲惫道:“先走一步看一步。”
“是,是我冒昧了。”烟雨心里挺不是滋味。
司微月倒不甚在意,道:“放心,若你和彩云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可解了你们身契,再补一笔钱,放你们自由。”
“夫人,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烟雨有些急了,忙道:“我们从小跟您一起长大的,无论天涯海角,奴婢都只想追随您。”
司微月摆摆手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好,那奴婢再给您添些热水。”烟雨干完活,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房间。
司微月泡在雾气蒸腾的浴桶里,思绪也随之越飘越远。
其实她相信烟雨。烟雨是家生子,从小无父无母,对她忠心不二。
但彩云就不一样了。她心思比较沉重,父母亲人又皆在长安司家下面的庄子里,未必想背井离乡。
因为侯府注定要流放,司微月此前都已仔细考虑过。
前路漫漫凶险。
若她们愿意跟她走,不说一生荣华富贵,有她一口金银吃喝,就短缺不了她们。
她们不愿,她就在长安找好人家,为其寻好下半生的依靠。
她正思索着,忽而听见开窗的窸窣响动。
不用想都知道,是他来了。
隔着屏风,盛黎昕看着对面烛火下若隐若现的诱人身形,喉结滚动。
司微月下意识地拿起一旁帕巾挡住胸口,嗔怒道:“你这狂徒!我还没洗浴完你就敢闯进来!”
他回过神来,心如鼓擂,嘴上却耍无赖般道:
“嫂嫂都说了,我是狂徒。狂徒一般不都这么干吗?”
“你——”
司微月一时无言。
莫名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