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甩不掉的粘人大狗。

他从前总是调戏她，玩世不恭、流连花丛，游刃有余，司微月还是第一次见他把姿态放这么低，一时竟也再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不知不觉，又让他得寸进尺。

得知她中午都没吃，盛黎昕让小厨房煲了汤，做些小点心送来给她填肚子。

“今日我听说，你跟大哥提了和离？”他状似无意地问。

司微月手中筷勺一顿，侧头看他道：“你怎么知道。”

“府里都在传了。”盛黎昕看着她，低声道：“你最好还是和大哥和离……”

“我跟他和离了，你能娶我？”司微月打断他道，“不要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我跟他，不可能和离。”

盛黎昕一时默然。

的确，他眼下给不了她承诺。

司微月是他的嫂嫂，按照律法，就算她成功和离了，他也不可能在大夏娶她为妻。

何况，女子和离要遭受多少白眼与冷遇……

司微月道：“侯府不可能和离放人的，除非是被休。但我也不想走。如若我真成功和离了，怕是要被带回吐蕃。”

盛黎昕知道她的身份，在吐蕃非富即贵。可汗既然是她的叔叔……那么她，必定就是吐蕃的公主。

回到吐蕃，她将享一生荣耀富贵，地位非凡。

可是他也将再见不到她。

但留在大夏，他又无法娶她，只能维持这种畸形禁忌的叔嫂关系。

盛黎昕想了想，一时冲动道：“不如我随你一起回吐蕃吧！”

他可以入赘。

司微月只当他是头脑发热，摇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

盛黎昕却越想越上头，双目亮晶晶地看着她道：“我是认真的。等到吐蕃，我们总能成婚吧。”

哪怕是入赘当驸马，他也愿意。

“不能。因为可汗估计只允许我与当地的胡族人通婚。”司微月残忍地揭穿他的幻想，道：“所以我说你的考虑欠妥，不切实际。你要是跟我过去，恐怕连个名分都没有。”

盛黎昕：“……”

“那我们该怎么办？”他喃喃。

“走一步看一步吧。”司微月拍拍他的肩膀道：“眼下该入睡了，小叔。”

明天的事明天再想。

享受当下，纵情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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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司微月感觉身体好些了，便出府约伏允可汗见面。

伏允看着她笑道：“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司微月微微点头道：“我也有事想告知您。”

两人边走边聊，待到屋内，下人沏了茶连同瓜果送上来。

伏允道：“前些时日我与你们大夏的皇帝见面，已商议好两国联姻，签署和平友好协议。签完协议后不日我就将离开长安，你随我一同回去！”

“这事不急。”司微月放下茶盏，蹙眉道：“不知您前两日，为何要往侯府送东西？”

“我记得我先前就与您打过商量，不要暴露我的胡族身世。”

听出她的语气有几分慍怒，伏允慌忙解释道：“明玉，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