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道:“是的,那些和尚说侯府世子欠了他们几千两银子的香积贷,如今利滚利,要翻倍还上。另外,侯府黄姨娘所开的夜酒馆,便是前阵子风靡长安的锦夜酒馆。”
金平:“……”
原来是那家清倌酒馆,一夜门票才几百文钱,便可以免费无限量吃喝食物酒水。
且都是上等美食,一流的酒水,还有漂亮美姬跳舞相伴。
他先前也听说过,都说这背后的老板是个散财童子,没想到……竟是侯府世子!
等出门召见那帮和尚,亲眼见到欠条文书以及盛永年本人的亲笔签名手印画押,金平不得不确信,勇毅侯府确实是没钱了。
那库房里空空如也,就是老鼠来了都没地方躲藏,难怪他只能出去借香积贷。
别看这帮和尚天天打着仁善、我佛慈悲的旗号,收起钱来可毫不手软。
香积贷的利息之高,普通人除非走投无路,一般都不会去借。
“大人,咱们还搜吗?”下属小心翼翼地问。
“行了,走吧!”金平心有不甘,临走前还指着盛永年那几个小妾刁难:“都被流放了,还敢穿这么好的衣裳,都给我回去换掉!”
李姨娘和水桃早有心理准备,换上了最差的衣服,只是头上的银钗还是被取下,只能披头散发。
另外两名妾室,孟慕青和徐锦巧就没那么走运了,被命令当场换上下人的衣服。
在众目睽睽之下,女眷要脱衣敞露身体,这种心理压力不可谓不大。
两人当即就痛哭起来。
“我不要!我宁愿死,也不要当着这么多人面换衣服!!”徐锦巧泪流满面。
盛永年心中一痛,扭头质问道:“我侯府精忠报国,满门武将忠义,我父亲更是为了大夏平定外患战死西北!吾等自认无愧于大夏,为何一朝失势,汝等便如此落井下石?”
何况这些金吾卫,有不少都曾是他的同僚手下。
盛永年自认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境界。
他目光一一落在那些认识的金吾卫脸上,见他们纷纷移开目光不敢与自己对视,心便凉了半截。
最后还是赵星觅开口让这两名妾室进屋更衣,不过要有两个婆役从旁监督、搜身。
盛永年是真的生气了,咬紧牙关,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宋微月看着金平匆匆查看清点后没有半分怀疑就拿着侯府剩余的资产去向上面交差,不禁轻轻一笑。
说起来,她倒要感谢徐锦巧当初开的这间赔本酒馆。
完美给了她洗钱机会。天衣无缝。
就连要被赶去牢房关押,宋微月也在心中哼起了小曲儿。
正如金平一开始所料,侯府的资产可不少。
长至近百年的底蕴世家积累,虽做不到富可敌国,但宋微月当初一开始接手侯府中馈时,整个库房都被金银财宝堆积得满满当当,无处下脚。
这些钱要拿出去,莫说一个酒馆,就是开十间这样赔本的酒馆,侯府都挥霍得起。
而如今,这些巨额财富,全都被宋微月悄无声息地转移了,成为奠定她日后东山再起的基石。
另一边,皇宫之中,因为立储一事,夏成帝和众官员再次发生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