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件事,顾家父母知情或者不知情,总归他们顺水推舟,默认了京中说她命硬克夫的流言,甚至她的婆婆,顾家大夫人,还将自己儿子的“死”,一股脑的怪在她身上。
自那天起,婆婆就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甚至经常想法子折磨她。
从前,她念着顾家帮忙办丧事的情分,又念及顾家信守承诺、履行婚约的品性,不曾怀疑过其中的猫腻,只以为婆婆性子大变,是接受不了儿子的死。
可如今看来,顾家费尽心思一定要她过门,是别有所图。
至于图什么……
沈忆舒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账本上:
“他们图我的嫁妆。”
“我刚入府,婆婆即便看我不顺眼,却也迫不及待将主持中馈的差事丢给我,为的就是我用自己的嫁妆,补贴顾家。”
“谁能想到,祖上出过两任宰辅、三任尚书的顾家,如今竟然要靠着典当祖产过日子呢?”
沈忆舒是平南将军府仅剩的独苗,她嫁过来,坐拥整个将军府的资产,也是她处处补贴,才算维持住了顾家的体面。
否则,就凭公爹顾明良区区一个户部左侍郎,一年的俸禄,怎么可能养活这么一大家子?
四个丫鬟听沈忆舒挑明这件事,心里都愤恨不已。
也是姑娘年轻,家中又无长辈操持引导,才上了顾家的当,落入了这么一个吃人的魔窟。
就在这时,门外有丫鬟来禀:
“红玉姐姐,寿安堂那边差人来,问少夫人醒了没有,若是醒了,请少夫人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