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启东边,钱府。
书房内,檀香缭绕,案几上的茶水早已凉透。
钱大人面色铁青,双手紧握桌案边缘,指节发白。他死死盯着站在对面的傅文渊,眼中怒火几欲喷薄而出。
"你敢威胁本官!
"
钱大人怒吼一声,抄起书桌上的青铜镇纸,猛地向傅文渊掷去。
傅文渊纹丝不动,任由镇纸击中额头。鲜血顺着他苍白的脸颊缓缓流下,在下巴处汇聚成滴,滴落在绿色的官服上,绽开一朵妖艳的红花。
他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眼神阴鸷如毒蛇:
"钱大人说的是哪里话,我只不过是将事实告知了您,昨夜与您同床共枕的女子乃罪臣之女。。。。。。
"
“够了!”
钱大人闻言,脸色瞬间由红转白。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跌坐在太师椅上。懊悔、愤怒、恐惧种种情绪在他心中翻涌,只恨自己见色起意,竟被这阴险小人抓住了把柄。
"你。。。你想怎么样。
"钱大人声音沙哑,语气中满是不甘愿的妥协。
傅文渊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钱大人,语气森冷:
"您是我上司,自然是要您好好关照下官。
"
钱大人抬头,对上傅文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不禁打了个寒颤。
从今以后,自己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寒风呼啸,牢房内愈发阴冷。
云舒然坐在柔软的蚕丝被上,眼神依旧清明。
突然,一阵嘈杂声传来,她抬头望去,只见几个婢女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白色的
"蚕蛹
"走近。
云舒然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物体,不明所以。
婢女们衣着华贵,举止谨慎,显然是伺候贵人的。
她心中一动,脱口而出:
"该不会是宋大小姐吧。
"
话音刚落,那
"蚕蛹
"突然剧烈蠕动起来,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正是本小姐!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含了个大枣,滑稽至极。
云舒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却见宋清影更加激动,继续嚷嚷:
"云舒然,你也有今天!等着被秋后问斩吧!
"
云舒然摇摇头,心中既无奈又佩服。
宋清影被打成这样,还有心思来嘲讽她,这份执着倒是令人叹服。
"宋大小姐,
"云舒然轻声道,
"我现在都是阶下囚,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啊,最起码我还能走两步,要不你蛄蛹两下?
"
宋清影闻言,挣扎得更加厉害:
"呸!我怎么可能和你一样!我是被那些贱民打的,你是罪有应得!
"
云舒然靠在墙上,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宋大小姐,你真的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吗?
"
宋清影突然安静下来,仿佛被戳中了痛处。
片刻后,她又开始喋喋不休:
"你少在这里装!要不是你们,我怎么会沦落至此!
"
云舒然也不打断她,纯当给枯燥的监狱时光增添点乐趣。
她靠在墙角,手中捏着一块果干,听着宋清影喋喋不休的谩骂。
"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宋清影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是一把生锈的刀在石板上摩擦。
云舒然轻轻咬下一口果干,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绽放。
她眯起眼睛,眼角的红痣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宋大小姐,你就不累吗?
"云舒然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宋清影被这份淡定激怒,声音愈发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