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亨眉头紧锁,他知道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沉声下令:“鸣金收兵!”
沉闷的号角声响起,东泽和越国的联军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的狼藉。
第二日,战鼓声再次响起,东泽和越国的联军卷土重来,攻势比昨日更加猛烈。
无数的士兵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地涌向泉州城。
云御南依旧站在城楼上,只是这一次,泉州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
他下令加强城防,弓箭手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射杀来犯之敌。
城下的喊杀声震天动地,云御南却岿然不动,仿佛置身事外。
他心中清楚,天时不占,地利已去,剩下的就是人和。
那必须不能让对面和。
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管他什么大军,既然对方现在不敢硬攻,那就先溜三回再说。
他痞里痞气地往城墙上一靠,贴心地问下面的人喊得渴不渴,要不要来口水。
任凭敌军如何叫嚣,城门始终紧闭,云御南的身影如同钉子一般牢牢地钉在城楼上,不为所动。
夕阳西下,东泽和越国的联军再次无功而返,军营中弥漫着失望和沮丧的气氛。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杨威怒气冲冲地闯进尔朱亨的营帐,“这样下去,我们只会白白损耗士气!”
尔朱亨脸色阴沉,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可是,云御南就像一块难啃的骨头,让他无从下口。
“那你说怎么办?”尔朱亨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强攻!只有强攻才能拿下泉州城!”杨威斩钉截铁地说道。
“强攻?你知道强攻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尔朱亨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拿下泉州城!”杨威毫不退让。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军营中,士兵们窃窃私语,对两位主帅的争执议论纷纷,军心动摇,暗流涌动。
尔朱亨看了看所剩不多的粮草。
“好!”
“那就强攻!”
三更的梆子敲过,泉州城内静得像一潭死水。
江潮海心头狂跳,冷汗浸透了贴身的绸缎里衣。
他猫着腰,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穿过自家后院荒芜的菜地。
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铲子,铁锈味儿混着夜里的凉意,钻进他的鼻孔。
猫头鹰的叫声尖锐刺耳,江潮海神经紧绷,感觉每一片落叶的沙沙声都是追兵的脚步。
他咽了口唾沫,他摸到了那棵歪脖子老槐树。
树下,他颤抖着手,搬开石头,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潮湿腐败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洞口不算宽,勉强能容纳一个成年男子。
江潮海钻下去,点燃了一根油脂蜡烛,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洞穴,也照亮了他眼中疯狂的贪婪。
他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粗糙的麻布触感让他心头一阵火热。
解开包裹,金条、金叶子、金元宝……每一块都闪耀着诱人的光芒,反射着烛光,映照在江潮海脸上,扭曲成一副贪婪的鬼脸。
他颤抖着抚摸着这些金子,指尖感受着金属的冰凉和质感,仿佛抚摸着爱人的肌肤。
“干完这一票,老子就能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