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巍峨,喊杀声震天,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着火油与焦木的味道。
滚烫的桐油顺着城墙倾泻而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城楼上,云御南一身戎装,指挥若定,沉着地发号施令。
沈卿尘勒住马,望着眼前这惨烈的景象,心中升腾起一股豪迈之情。
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城墙下,仰头高呼:“云将军!我等前来支援!”
城楼上的云御南闻声向下望去,见到沈卿尘,眉眼微皱:“沈公子,你旧伤未愈,切不可硬撑!”
江朝海也跟着下马,看着城门固若金汤,心中焦躁不安。
他原本以为城门早已混乱,自己只需带人进去“支援”,便可里应外合,打开城门。
可如今这景象,分明是东泽和越国的联军久攻不下!
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心也更加潮湿,黏腻的触感让他更加烦躁。
沈卿尘见云御南指挥有方,心中大定,他转头看向江朝海,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江捕头,你看,我军将士英勇无畏,敌军一时半会攻不破城门!”
江朝海干笑两声,敷衍道:“是啊,是啊,沈公子说得对。”
就在这时,城楼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架巨大的攻城车缓缓靠近城门,车上密密麻麻的敌军士兵,如同蚂蚁一般,令人头皮发麻。
“不好!是攻城车!”
沈卿尘脸色一变,心中猛地一沉。
江朝海心中却暗自窃喜,只要攻城车破门,他便可趁乱行事。他故作焦急地喊道:“沈公子,快!我们快去帮忙!”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向腰间的佩刀,准备伺机而动。
攻城车撞击城门的巨响震耳欲聋,城墙都仿佛在颤抖。
尘土飞扬,碎石四溅,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味。
惨叫声、喊杀声交织成一片,如同地狱。
混乱中,江朝海不动声色地向城门靠近。
他的眼神始终游移在守城士兵的身上,计算着他们的站位和人数。
他手心湿冷,汗水顺着掌纹的沟壑蜿蜒而下,心跳如擂鼓般震动着胸腔。
他努力维持着镇定的表情,但紧咬的牙关和微微颤抖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沈卿尘注意到江朝海走开,他高声喊道:“江捕头,守住城门要紧!”
一边说着,一边奋力拨开人群,靠近江朝海。
汹涌的士兵如同潮水般将他一次次推开,他感觉自己像一片孤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苦苦挣扎。
江朝海抵达城门门洞,跟士兵们一起撑着承受剧烈撞击城门。
人太多。
他指挥着身边的几个人:“你们几个,快去抬木桩来,顶住城门!”
几人应声而去。
待人走远,他猛地拔出佩刀,寒光一闪,刀锋划破空气,狠狠地砍向身边毫无防备的守城士兵。
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城墙的砖石。
士兵的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颓然倒地。
“你干什么!”沈卿尘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吼道。
江朝海狞笑一声,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他手起刀落,动作狠辣,转眼间又有几名守卫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