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云舒然反应过来,一道红色身影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
江让甚至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蹦出来。
风吹起她散乱的发丝,露出她焦急的神情。
身后几人对视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
西厢房内,寒舟来回踱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季白站在床前,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痛苦之色溢于言表。
“季白,你被激动。”
寒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欣喜中夹杂着担忧。
他想要上前,却又不敢靠近。
季白动了动手指,他一拳砸在桌上,桌子完好无损,上面茶盏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后恢复平静。
“我…我成了废人…”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绝望。
寒舟张了张嘴,安慰的话却哽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砰!
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江让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把抱住季白,力道之大,让季白闷哼一声。
“小白白!你醒了就好!你醒了就好!”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又充满了欣喜。
她紧紧地抱着季白,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季白感受到江让的体温,眼神终于有了些许波动。
他艰难地抬起手,不知道该不该推开。
?
“江…江让…”
江让察觉到季白的异样,连忙松开他,紧张地查看他的伤势。
“怎么了?哪里疼?”
季白曾无数次幻想过与江让相拥的场景,在梦里,在昏迷中,他渴望江让能看看他,哪怕一眼也好。
可如今,他成了这副模样,一个废人。
哪里还配得上鲜衣怒马,恣意潇洒的江让?
他僵硬地坐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喘不过气。
“小白白,你怎么不说话?”
温暖的怀抱,熟悉的语气,这一切都让他心如刀绞。
他多想回应这拥抱,回应这饱含爱意的呼唤。
可他不能,他不敢。
季白用力推开江让,别过脸去,不敢看她。
江让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男女授受不亲,江姑娘这般举动,未免有些不合礼数。”
季白的声音沙哑干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尖刺,扎在他自己的心上。
他不敢看江让,怕从她眼中看到失望,看到怜悯,看到……他无法承受的任何情绪。
啪!
江让一巴掌拍在季白的后脑勺上,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季白整个人都懵了。
“来来来,让本姑娘看看你脑子是不是生锈了。”江让捏着季白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季白,你发什么疯?”
季白猛地甩开江让的手,语气冰冷,“我如今是个废人,武功尽失,给不了你想要的好日子。你走吧,忘了我。”
“什么是我想要的好日子?”江让双手叉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