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槿扶着云舒然站稳，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并没有拉开。

“南山那日，我被人下了药，神志不清，才会……”百里槿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才会冒犯了你。”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痛苦和自责。

云舒然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百里槿的眼睛。

“事后，我派人查了很久，却一直没有找到你的下落。直到……”百里槿苦笑一声，“你出嫁之后，我才知道，那夜的女子是你。”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舒儿，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

他的目光灼热而真诚，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无数次后悔，如果当初我能保持清醒，如果我能早点找到你，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百里槿停顿了一下，想到她嫁入傅家之后的日子，自责更甚。

“我知道，你恨我，怨我，甚至不想再见到我。这些我都能理解，也都能接受。”

“但是，舒儿，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爱你，从第一次在梅林见到你，就爱上了你。”

“所以，不论你如何惩罚我，我都受着。只要你能消气，只要你能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要是。。。。。。不想见到我。。。。。。也可以。”

百里槿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眸，运筹帷幄的王爷此刻卑微得能融进大漠的黄沙中。

云舒然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也没有说话。

夜风吹过，扬起她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的眼眸，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情绪。

她望着垂头百里槿，他紧抿的唇线，透着懊恼和不安，连带着平日里挺拔的身姿都显得有些紧张。

她缓缓靠近他，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

她微微歪着头，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几缕调皮的发丝轻轻扫过百里槿的手。

“百里槿，”云舒然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寂静的夜色，又像是怕触碰了他敏感的神经，“抬起头来。”

百里槿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动。

他不敢抬头，他怕看到云舒然眼中的厌恶和冷漠，更怕看到她眼中的失望和痛苦。

云舒然见他不抬头，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这抹笑意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也格外狡黠。

两人靠得近，只余了两跟手指的位置。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夹杂着沙漠夜晚特有的清冷气息，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心神荡漾。

百里槿极力隐忍着，才压下想要抱她的冲动。

可是，他还是不敢抬头。

他怕，怕这一切都是他的奢望。

云舒然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抬起百里槿的下巴。

百里槿被迫抬起头，对上了云舒然的眼睛。

那双眼睛，清澈如水，却又深邃如潭，仿佛能看透人心。

云舒然的眼睛里，没有厌恶，没有冷漠，也没有失望和痛苦，只有淡淡的笑意和……一丝捉弄。

“怎么，不敢看我？”

云舒然的声音依旧很轻，带着戏谑。

百里槿喉结滚动，声音沙哑：“不是……”

“那是什么？”

云舒然追问道，另一只手握住了百里槿的小臂，温热的触感让百里槿浑身一颤。

“我……”

百里槿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冷静，在云舒然面前都消失殆尽。

云舒然看着他，笑意更深。

她凑近百里槿，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百里槿，”云舒然再次开口，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蛊惑，“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百里槿呼吸一滞，心跳骤然加速。

他看着云舒然近在咫尺的脸庞，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是，我爱你。”百里槿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云舒然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就证明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