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皮囊朝一众东泽士兵的方向示意：“干了！”

说着，巴图仰起头，将皮囊中的羊蝎血一饮而尽，殷红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染红了他的胡须，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

这是羊蝎血，喝了它，能让人暂时忘记疼痛，激发身体的潜能，让人变得异常兴奋嗜血。

不到绝境，是不会使用的。

他将皮囊狠狠地摔在地上。

“现在，愿意追随我，与我一同杀敌的，就喝下这羊蝎血！不愿意的，就留在这里，等死！”

短暂的沉默之后，士兵们沸腾了，他们解开身上的皮囊，仰头饮下羊蝎血。

“好！”巴图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拔出腰间的弯刀，高高举起，大声吼道，“兄弟们，跟我冲！”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战场上炸响，震得人心脏发麻。

“杀！”

服用过羊蝎血的东泽士兵，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们的眼睛变得通红，如同野兽一般，充满了嗜血的光芒。

他们的肌肉膨胀，青筋暴起，仿佛要撑破皮肤，他们的呼吸变得粗重，如同风箱一般，呼哧呼哧作响。

他们不再畏惧死亡，不再畏惧疼痛，他们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杀！杀！杀！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如同疯魔一般，朝着巨瓮城的西城门冲去，他们的速度快如闪电，力量大如蛮牛，他们的怒吼声如同惊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东泽士兵的嘶吼声如同地狱恶鬼的咆哮，震得巨瓮城墙上的守军心惊胆战。不少年轻的士兵脸色惨白，握着武器的手微微颤抖。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敌人，那双血红的眼睛，叫人生畏。

吕子轩紧握着手中的长枪，枪尖斜指地面，高声喝道。

“稳住！慌什么？都给本将军把腰杆挺直了！”、

他的声音如同滚雷一般，让那些惊慌失措的士兵们稍稍安定下来。

百里槿站在墙上俯瞰着，脸色铁青，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喉咙里翻涌着一股腥甜，他强行咽下，将那股想要喷薄而出的鲜血压了下去。

卓力格图手和大腿都中了箭，他强撑着站立，死死盯着城墙上的百里槿。

“百里槿！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那一斧头用了十成力气，就算你有铠甲和软甲护着，五脏六腑也得被震伤！你撑不了多久！”

百里槿脸色愈发难看，他现在感觉浑身无力，眼前阵阵发黑，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但他绝对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

他是东境之王，是这支军队的统帅，他若是倒下，军心必乱，巨瓮城也将不保。

他咬牙站稳身形。

他抬起手，用袖子随意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目光依旧锐利如刀，仿佛那个痛苦不堪的人不是他。

“吕子轩！”

“末将在！”吕子轩听到百里槿的声音，立刻挺直身躯，大声回应。

“传我军令，采用神龙游战战术！”

百里槿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一股决绝和狠厉。

“神龙游战？”

吕子轩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百里槿的意思，这是要打游击战啊！

不错，现在敌军癫狂，不能跟他们硬碰硬。

“末将领命！”

吕子轩转身，对着身旁的一名年轻将领大声喊道。

“蔡少平！”

“末将在！”蔡少平立刻出列，抱拳待命。

“你带一队人，从西城门绕后，伺机行动，袭扰敌军侧翼，记住，不必恋战，只需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即可！”

“是！”蔡少平大声应道，声音铿锵有力，充满战意。

他没有任何迟疑，立刻点齐一百名精锐士兵，悄无声息地从西城门撤下，绕过城墙，朝着东泽军的后方迂回而去。

失血过多，一阵眩晕袭来，百里槿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