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和楚国公死后,他的心腹是越来越少了。
那帮忤逆之臣,不但不将他奉为皇帝,还要在民间散布言论,闹得他名声尽毁。
他不是没有想过直接登上皇位,可没人没玉玺,名不正言不顺。
京城的乞丐又多起来了,他们嘴里都是反对他登基,抓都抓不完。
乞丐带动普通百姓,杀了一个就会有另一个,再杀下去,京城就会沦为空城。
没有人,要一座城有何用?
太子一把将太监甩开,太监踉跄着摔倒在地,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太子看着太监狼狈的背影,不耐烦极了。
他重新回到书房,烦躁地等待着傅文渊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子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他甚至开始怀疑傅文渊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
就在他快要爆发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陛下,傅大人到了。”
听到这句话,太子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一些。
他立刻整理了一下衣冠,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书房的门被推开,傅文渊缓步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袭深蓝色的锦袍,腰间束着玉带,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笑容,仿佛什么事情都无法让他动容。
“臣傅文渊,参见太子陛下。”
傅文渊不慌不忙地行礼,声音清朗,与太子的焦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免礼!”太子迫不及待地挥了挥手,示意傅文渊坐下,“文渊,你可算来了,快看看这封密信!”
傅文渊接过密信,仔细地阅读起来。
他看得很慢,每一个字都仿佛要刻在脑子里一样。
太子的目光一直紧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但傅文渊的表情始终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波澜。
良久,傅文渊才放下密信,抬起头,对上太子焦急的目光,淡淡一笑:“陛下,看来百里槿这次是真的伤得不轻啊。”
“何以见得?”太子急切地问道。
傅文渊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卓力格图在信中说,百里槿被他一斧头劈中,生死不明,虽然不排除有诈,但至少说明百里槿确实受了重伤。而且,卓力格图还提到百里槿迟迟不露面,这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可是,他若是诈伤呢?”
太子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百里槿狡猾多端,不得不防。
傅文渊微微一笑。
“陛下,诈伤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只不过,就算他是诈伤,我们还是得派人去一趟”
“那你的意思是……”太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傅文渊点了点头:“我的意思是,百里槿重伤的可能性很大。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可以派人去东境打探虚实。但无论百里槿是真伤还是假伤,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打败了东泽,声望大涨,若是让他得到喘息的机会,必将挥军京城,届时陛下将难以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