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庸医的话,不能信。”
朱迟墨将信将疑,奉命离去,走了两步,想回过头劝说肃王将那庸医开的进补之药喝了,却震惊地发现:
“殿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另一间房内,慧妃沈晚棠也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哝哝,你这是怎么了?”
慧妃使唤身边的阮嬷嬷给凌姑娘搬凳子,外加端茶递水,口中埋怨道:
“我儿也真是的。”
从床上栽下来那一下,凌照水是结结实实伤到了。
额头磕了个大包,右手更是扭到了,晃晃悠悠垂着,不能动弹。
她当时非但没有妥善处理,反而由着肃王纵情声色一场,致使自己如今看上去,
柔弱与伤残并俱,再佐之以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几滴泪,落在慧妃沈晚棠眼中,
不能说是柔弱无依,简直是惨不忍睹。
仿佛下一刻就要碎了。
连慧妃沈晚棠这样心狠手辣的见了这样的凌照水都有些于心不忍:
“我儿尚在病中,下手没个轻重。哝哝,你再坚持坚持,等过了这个月圆之夜,我便安排你回去。”
鸣金山上,慧妃一行虽然都藏得极深,未尝以真面目示人,凌照水也一直谨小慎微,未尝探听过这一行人的任何隐私,但是那一卷染血的人皮屏风还是叫凌照水领教到了贵人“斩草除根”的决心。
她此刻咀嚼着慧妃的这句“回去”,不知道它究竟意味着自己的自由,还是死期。
她倒是死而无惧,只不过。。。。。。
凌姑娘遇见死亡时,脑中不自觉闪过的一点贪念,竟然是那个形状模糊的男人。
她摇了摇头,赶紧把自己这个可怕的念头打散,才要重新开口,便见朱迟墨急匆匆跑了进来:
“哝哝姑娘,主子他又犯病了。”
凌照水觉得不可思议,她早上走的时候,分明探过他的体温,一切正常,四肢康健。
怎么才这么一会功夫,他便又不行了。
眨眼间,她看到朱迟墨在朝自己使眼色。
她立马就反应了过来,男人每次都会在慧妃召见她的关键时候犯病。
这回果然也不例外。
承其恩情,不待慧妃吩咐,凌照水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拖着她残破的身子,匆匆跟上了朱迟墨的脚步。
看着她走远,阮嬷嬷凑到慧妃耳边,道:
“娘娘,那术士分明说过,那邪气只要被开解,殿下便会越来越好的,怎么如今,时不时还会犯病呢?”
“这样下去,殿下这辈子怕是离不开这位凌姑娘了。”
阮嬷嬷这话,正中下怀,显然触犯了慧妃沈晚棠的逆鳞。
沈晚棠一口茶水都没顾上喝,便将手中杯重重搁置一边,肃容道:
“你去把医士叫来,看看肃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阮嬷嬷跟随慧妃日久,是个不折不扣的听话音的高手,一听慧妃此言,心里便已经有了计较:
“娘娘的意思是。。。。。。”
慧妃神色一冷:
“病症嘛,口说无凭,总要瞧过才知道。”
肃王护着浓浓,一次两次便也罢了,可长久下去,或成依恋。
这显然不是慧妃沈晚棠想要的结果。
慧妃希望两个年轻人,抵死缠绵,却又各自清醒。
因此:
“是时候拆穿他们那些小把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