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知道异界的入口结界尚不稳固,仅仅依靠着失去灵力的星官是不够。
他站在不周之巅,目光如炬,穿透了层层迷雾,望向远方天柱那隐约可见的裂痕。
这道裂痕就像是天地间最丑陋的伤痕,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可不周眼下,正是修缮的时刻。
身为不周少主,岐不能抽身去帮助兯。
二位尊主少了一个,他深知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有多重,整个族群的命运都压在了他的肩上。
然而,心中那份对朋友安危的担忧却始终挥之不去。
毕竟,兯受了重伤,还要花精力顾及异界的情况。
岐啊,岐啊,你果真是拖累全族的包袱。
只是岆刚刚失去丈夫,已经无心操心。她静静地坐在房间一角,双手捧着一块刻有名字的木牌,那是她爱人生前最喜欢的东西之一。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溅起一圈又一圈细小的水花。
宽打气道:“您振作起来,天柱的麻烦还在后头呢。”
前些日子,他失去了女儿。今日,岆失去了丈夫。
这个粗鄙的男人,实属是不知道如何给这位悲伤中的女子一些安慰和支持。
岆淡淡道:“吾知道,只是想先把岷的灵牌安置好。”说话间,她轻轻收起手中的灵牌,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襟,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与坚毅。
岐站在屋外听着屋子内的动静,也是情绪失落无比。
自打记事起。阿爹和阿娘的感情最是要好。虽不得是世间最幸福的一对,可在一块相敬如宾整整一百二十二载。
宽淡淡道:“如此便好,我先回去了。”
只是一开门,他和岐双眼对视。
岐干巴道:“没关系的,阿宽叔,有我在呢。”他走上前两步,拍了拍宽的肩膀以示鼓励。
“我会和阿爹那般,为了子民而努力的。”
宽叹了一声,道:“好吧,希望你母亲不要沉溺过久。”说完这句话后,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一片寂静。
一名士兵禀告道:“属下们已经将不周牺牲将士灵牌都收纳了起来。”他的声音略带哽咽,显然对于战友们的牺牲感到非常难过。
岐温声道:“辛苦多了,按名单发送回各个家属吧。”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大家心中的悲痛。
士兵应声道:“是!”然后迅速退下执行命令去了。
诚然,此次不周伤亡比上次更多。
每一具尸体背后都有一个代价,每一块灵牌都承载着一个家庭无尽的哀思。
面对如此惨重的损失,即便是一向坚强如铁石般的岐也感到一阵无力。
他再也坐不住,要亲自为族人去讨债。
他决定不再等待任何机会或借口,直接采取行动报复那些伤害他们的人。
沧溟王此刻正坐在王座上若临大敌。
台下诸位大臣,皆是对沧溟世子的行为痛斥不已。他们纷纷指责这位年轻王子鲁莽行事、不计后果,给沧溟带来了巨大的骂名。
不过,唯有将沧溟世子伏法,才可让不周一族泄愤。
而羽运作手里的法器,试图找到璩的踪迹。但一无所获。无论他如何努力尝试,似乎都无法捕捉到那个神秘人物的存在。这让原本就心情沉重的羽更加焦虑不安起来。
岐在天黑前,奋力闯入了沧溟大殿。
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刷刷地看向这个突然造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