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玉竹端着热水进了产房,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吓得失声,手中端着的铜盆鲜血滑落。
好半晌,她才颤着声音问,“王妃,这是……”
“大出血。”
“那,那五少夫人……”
林妙音一边整理床榻上的狼藉一边道:“别愣着了,为叶姐姐擦身。”
吊针已去了大半瓶,输进去的催子宫收缩药物和凝血因子已起了作用,叶澜音下身的血已越来越少,出血渐渐止住了。
“哦哦,奴婢这就为五少夫人擦身。”玉竹这才回神。
主仆二人正忙活着,房门猛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脸担心的陆知意两步闯到了榻前。
他是习武之人,嗅觉和听觉都比寻常人灵敏。
刚才产房的门一推开,他便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心当即沉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他看着叶澜音惨白的脸质问道。
她的脸色比刚才还要白,人也昏迷不醒了。
苍白干裂的唇瓣上满是牙印,隐隐地泛出血色,可见她刚才忍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一瞬间,陆知意目眦欲裂,恨不得一巴掌将榻前忙碌的人拍死。
“大出血。”林妙音没有隐瞒。
她看着榻前担忧又愤怒的男人道:“你来得正好,帮我去找些人来,我要检下血型,好为叶姐姐输血。”
“澜音怎会大出血?”陆知意怒道。
他的声音里裹挟着怒火,气势汹汹,声震九霄,一旁刚刚睡着的孩子陡然被惊醒,不住地嚎哭起来。
陆知意这才注意到小家伙的存在。
可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似乎对这个刚出生的儿子没有多少兴致,对那个奇怪的保温箱子更是不关心。
他的眸光重新落在叶澜音身上,眯了眯冷鸷的眸,“你确定能救她?”
林妙音点头。
“好,我再信你一次。”陆知意说完便出门去找人。
不过片刻,便有十几个壮小伙在院子里一字排开,个个撸起胳膊,准备随时放血。
“宁王妃,人到了。”
林妙音出了产房,开始抽血验血型。
输血并不难,难的是叶澜音血型特殊,一时半会很难找到Rh阴性血。
她给院子里的十几个小厮抽血后,还顺带着给陆知意以及玉竹和茗烟验了血型。
“不必麻烦,放我的血便是。”陆知意说着便抽出了匕首。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纷纷上前,“宁王妃,放奴才的血,奴才血多!”
“上次奴才摔伤了腿,多亏了少夫人给奴才送药,这腿才没有落下残疾,奴才要放血救少夫人,报答少夫人的大恩大德!”
一时间,院子里皆是自愿给叶澜音鲜血的人。
林妙音有些感动。
叶澜音人美心善,大家都愿意以命相救。
反观原主,在她来之前,原主几乎和整个王府的人都或大或小的结了怨。
她和叶澜音来往了这么多年,也没学去半分。
众人争着救叶澜音,只可惜没有一人与叶澜音血型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