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韵瞬间慌了神,“你方才说谁来了?景王殿下?”
是了,北宫瑜一向心胸狭隘,他一直盯着北宫攸的错处,又怎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可是北宫攸毕竟是皇子,是保卫北凉的战王,皇上最多训斥一顿。
而她……皇上向来厌恶她,一定会趁此机会赐死她的。
宋清韵想到这里,小脸血色全无,身子不住发颤,很快人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侧妃昏迷了,快去叫王爷!”
北宫攸拧了拧眉,直接吩咐风铭将人送回去了宁王府。
……
北宫逸缚着双手双腿,满手泥浆出了疠迁所。
不等北宫瑜开口,他便急吼吼道:“你不要命了,来这里做什么?”
北宫瑜看着他满头大汗,汗流浃背的模样,下意识捂了捂鼻子,似乎生怕闻到汗臭味一般,半晌后才戏谑着开口,“五哥怎么弄成了这幅模样,本王险些没认出来,四哥和四嫂呢,怎么不见他们?”
“你找他们做什么,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顶着大太阳,北宫逸被晒得难受,抬手擦了擦额头淌下来的汗。
谁知抬手的刹那,手上的泥直接甩飞了出去,直直地落在了北宫瑜的衣服上。
北宫瑜看着衣摆上的泥点子登时变了脸色。
他不耐烦地催促道:“宁王宁王妃阳奉阴违,抗旨不尊,擅自种痘,残害百姓,是盛京的罪人,更是北凉的罪人,我奉父皇旨意,带他们入宫谢罪。你赶紧让他们出来,本王没工夫陪你浪费口舌。”
“四哥四嫂忙着呢,哪有空见你?你有能耐,就自己进去叫人啊。”
“你……”北宫瑜对上这个无赖也只有吃瘪的份。
他抬抬手,阴鸷道:“你们几个,给本王冲进去,将宁王和宁王妃带出来!”
几个禁卫军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动。
这里可是疠迁所,里面到处都是患了天花的病人。
这里距离疠迁所还有一小段距离,他们都不敢喘大气,更别说冲进去了。
景王半点好处都没给他们,就想让他们卖命,可能吗?
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谁也不敢去冒险。
北宫瑜看到这一幕,气得脸都绿了,“一群饭桶,小小天花你们就怕了?”
若是让其他四国知道北凉守卫宫城的禁卫军皆是一群鼠辈,恐怕要笑掉大牙了!
为首的禁卫军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包裹得比粽子还严实的北宫瑜,险些翻出白眼,若真是小小天花,他裹这么严实做什么?这动一动就出汗的三伏天,还怕冻着么?
北宫逸接过身边人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双手抱胸道:“你今日若是非要拿人入宫,我就陪你走一趟,不然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北宫瑜磨了磨后槽牙,厉声对身侧吩咐:“带走!”
看到禁卫军朝自己走来,北宫逸连连摆手,“本王身上有病气,我可好心提醒你们,慎重,慎重啊。”
几人顿时止住脚步,再也不敢上前。
从石桥镇回去时,北宫瑜一把扯掉了遮在脸上的白纱布,拉长了一张脸。
“不砌墙的日子真舒坦啊……”
看着坐在马背上优哉悠哉的北宫逸,他只觉得堵在心口的那口气更难受了。
今日算是白跑一趟,真是便宜这个饭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