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温润如玉的脸上染上一层愠色,渐渐变得狰狞。
“王爷,饶命,咳咳……”
陈芷墨憋红了一张脸,眼看着便要窒息,北宫舒这才将人甩开。
“砰!”他的力道太大,陈芷墨的脑袋直直狠狠撞上撞角,鲜血汩汩流下,他的眼中也不见半分心疼。
陈芷墨捂着受伤的额角,却不敢包扎,任由鲜血流下。
她看着身前居高临下的男人颤抖着身体,“妾身对阿……对宁王从未有半点逾越之心,我每次找他,都是遵从王爷吩咐。我与王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心里从始至终只有您一人,哪里还容得下旁人?”
眼睫轻颤,泪水扑簇簇流下。
她垂下的眼睑下闪过一抹凄苦,她从记事起,便将北宫舒视作未来的夫君,及笄后,在祖父和父亲的安排下嫁进舒王府。她以为自己会是最幸福,最尊贵的女人。
可真正成了舒王妃她才意识到,舒王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温文尔雅。
即便如此,她已然爱他。
十年过去,她迷失了方向,也迷失了自己。
再深的情谊也抵不过日复一日的拳脚相向,她对北宫舒的爱已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消磨殆尽。
可是现在她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做舒王妃。
北宫舒听到陈芷墨这番倾诉衷肠的话,眉眼间的戾气一点点消散,再次变成温润如玉的模样,将人从角落里扶起,小心拭去她额角的殷红,“本王自然知道王妃是爱我的。”
陈芷墨可怜楚楚抬眸。
很多时候,她都无法抗拒北宫舒的温柔,一如此时。
“既然王妃爱我,便会为我筹谋,对么?”北宫舒爱怜地摸着陈芷墨的脸颊,似乎充满怜惜,“芷墨,帮帮我,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了。”
陈芷墨眼底的柔情逐渐僵冷。
但她拒绝不了。
……
大昭寺内。
宋清韵受了三十六棍后,仅剩了一口气。
在榻上浑浑噩噩趴了一天,血腥弥漫,高烧不退,人都快烧干了。
百合一边拧了帕子为宋清韵降温,一边抱怨道:“王爷任由王妃将侧妃打成这样,显然已经放弃侧妃了,既然如此,为何不把我们召回去,就是回王府洗衣做饭,也比在这里伺候这位祖宗好啊。”
“人被打成了这样,还不许叫大夫,这不是让她自生自灭么?”
“就她这副身板,坚持不了几天的……”
“白芷姐姐,我们去求求王爷,放我们回府吧,我可不想在这里伺候一个死人。”
白芷接过百合手中的帕子继续为宋清韵降温,“你快少说两句吧,只要王爷没有给我们另外安排差事,我们就要留在这里陪着侧妃,伺候她是我们的本分。”
“白芷姐姐……”
“好了,快别说了,这些话若是被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们宁王府都是背主的奴才呢。”
她知道百合心中有怨。
但凡宋清韵平日对她们好一些,百合便不会生出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
不知是百合和白芷照顾细致,还是宋清韵命大。
她在昏迷两日后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