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饥荒一事,他如今和北宫舒已经完全站在了对立面,是敌人。
他和陈芷墨虽然有些年少的情谊,但那已经是过去了。如今她是北宫舒的妻子,所作所为也是为北宫舒筹谋,他帮她就是自取灭亡,他要与她少来往,也要断了她指望他的念想。
这次的事是他没有做好,不怪妙音生气。
“刚才的事,小姐都知道了?”林妙音吃完东西后,玉竹试探着出声。
林妙音点头。
刚才她在睡觉,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通过玉竹和风铭的对话,以及对面的北宫攸和陈芷墨,她大概也能猜得出来。
刚好肚子饿了,她没必要跟吃的过不去,便假装不知道。
至于北宫攸,她原本也不想与他同乘一辆马车。
“宁王一心想挽回小姐,让小姐留在宁王妃做宁王妃,却巴巴地给舒王妃送早点,真是拎不清。”
“宁王不是拎不清,是优柔寡断。”
林妙音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他对宋清韵如此,对陈芷墨也是如此,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在宋清韵身上吸取教训。”
她摇了摇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等着瞧吧,今天的事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她对北宫攸没有多少男女之情,谈不上吃醋,只是从他身上看到了曾经试图抓住一丝温暖笨拙又可悲的自己。
她不打算多管闲事。
若是到现在北宫攸还看不清,说明他遭受的打击还不够。
有些东西,只能自己去改变。
没人能帮。
“优柔寡断?奴婢听说宁王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杀伐决断的很。”
“可盛京不是西北战场。”
林妙音心里明白,北宫攸之所以在战场上杀伐决断,是因为心无杂念。
但盛京不一样,这里处处掣肘和牵绊。
他又是一个缺爱的人。
在这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不论是明帝还是宋清韵,陈芷墨,他都不是对手。
林妙音来到甘泉宫时,皇后已经梳洗完毕,正坐着喝茶,徐嬷嬷和陈俭分侍左右,殿内零零散散的来了几个宫妃,除了丽嫔外,林妙音都不大认得。
皇后原本正抚着额头,看见她来,顿时收起捏着眉心的手,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妙音来了。”
“儿臣拜见母后。”
林妙音向皇后福了福身,又向几个妃嫔见了礼,这才扶着玉竹的手坐下了。
她来之后,皇后眉宇之间明显松弛起来。
“怎么不见宁王?”
“宁王先去父皇那边给父皇请安了。”林妙音随口扯了个谎。
皇后并没有拆穿她,“这两天可还好?你如今是关键时候,万不能操劳,府里的事就丢给下人去做,一品锅的事也交出去,你就安心在家里养身体。”
“母后说的我都记下了。”
林妙音说着转了话题,“刚才我看母后按揉太阳穴,可是偏头痛又犯了?”
“太医院给本宫开了药,不打紧。”皇后摆摆手,不愿意提及。
说话间,又来了几个诰命夫人。
几人见礼后还未入座,就听甘泉宫殿外传来一阵娇笑。
“哎呀,我又来迟了。”
很快,一身绀红宫装的陈贵妃便在一众宫人的搀扶下进了殿,眼底是遮掩不住得意和容光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