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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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海青可能是想息事宁人,到此为止。”

邘剑也这么说。

但梁时雨记得是有证据的,她曾经收到过一份录像,是覃教授、顾圻、欧阳和孟河几个人同时在场的谈话。她收到的那份只有十几秒,已是谈话尾声。

那么前半段哪去了?

常海青也提示过,曾经把这段录像的前半段以什么方式给到了梁时雨,但梁时雨拿走了,还是被其他人拿走了?她拿走了,又存在哪里了?已经完全湮灭在记忆中。

“没有那段录像就没有确凿证据,就没法真正问罪覃教授。”张冲突然插嘴:“就算覃教授真的被问罪,也罪不至死。但如果是你弄死她,你可就麻烦大了!”

顾璇看一眼张冲,回过头来再看梁时雨。

“我告诉你严姐是怎么死的,你师姐当时怀孕了……”

“不可能!”梁时雨直觉反驳:“她怀孕了怎么还去震区?”

“你问我啊?”顾璇声音高了起来,有点义愤填膺,你们这帮子人个个追求光明伟大正义,都是不要命的主。

“你问你师姐为什么怀着身孕去震区,你不如问问你自己为什么怀着孕跑到云南深山里!”

“啊?”梁时雨杀了。

张冲“哇”地一声,捧着碗冲过来,歪头看着梁时雨。

“梁姐你也太猛了吧?这里蚊子传播登革热和黄热病,被咬了可是会流产的,你疯了???”

“不是……我……”梁时雨心虚不已,百口莫辩。

她摸着小腹,这肚子里有一份剁椒清水面条还有一碗腊排骨猪脚汤,可能还有两个蛋黄派,但绝对没有一个孩子呀。

“你听谁说的?”

梁时雨比他俩还震惊。

顾璇心痛不已。

“还用听谁说吗?你到现在都还没……”

他转头:“阿冲你出去。”

张冲不走。

“白七七说的。”

梁时雨:……

“她一个黄毛小丫头,又不是妇产科医生,她说了就算啊?”

“啊?”顾璇愣了下:“那……要不要验一下?”

梁时雨黑着一张脸。

“验个鬼呀?”

顾璇惴惴,讨了个没趣。既然人家没怀孕,自己也就从【孩子他爹】变回了【路人甲】,还是老老实实提供消息吧。

“严庭月去震区之后才知道自己怀孕,对家里隐瞒着,之后因为劳累,不幸流产了。有媒体记者不知从什么渠道搞到了这个信息,不经同意刊登了出来,严庭月的老公当即提出离婚,又火速勾搭新相好,火速有了孩子,还把胎儿的B超照片发给严庭月。严庭月受不了自己,自杀。可是杀手里桑供人,是他趁严庭月落单,用手术刀杀了她,并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张冲道:“严姐怀孕的消息大概只有身边亲近的人知道,但她流产,不可能完全消无声息。在震区那样的环境里,也难说会不会有其他人知晓,记者到处打听新闻素材,没准谁说走了嘴呢。”

顾璇摇头:“记者是拿了欧阳的钱,这笔钱还是欧阳从我的账户上划出去的。必然是知道确切消息才如此做的。也难说的是,严姐的流产究竟是因为劳累,还是有人故意加害。”

“孟河。”

“加害的人是段景兰,是欧阳,是他们害死的严庭月。”

梁时雨感觉自己的肚子也开始疼痛起来,严庭月是到震区之后才知道自己怀孕,那么她身边的知情人就是自己,再多一个就是老师了。师姐怀孕的消息必然是老师告诉孟河,孟河透露给欧阳的。

“这事老师也有责任。”

“就算是她的责任,也罪不至死啊。”

梁时雨又不说话了。

顾璇叹息一声,忽然想起刚才说到的一个点,他猛然看向张冲。

该不会,张冲其实是常海青安排的人?

这个念头只要一想到,后面的一切就都对上了。

张冲曾经杀过一次罗飞,没成功,其后他潜伏在自己身边,又得到了罗飞的消息,最终成功弄死了罗飞,这消息必然是常海青给他的。

“阿冲你先出去,我跟你梁姐说几句话。”

张冲搬着小板凳坐到门外,在关门前嘀咕一句:“外面蚊子多,我就在门口。你们说你们的,我把耳朵闭起来。”

顾璇没说话。

梁时雨感觉到气氛不正常,怎么张冲今天这么黏人,或者说这么强势?

她正想着,见顾璇站了起来,长身玉立的。虽然一身衣服皱巴巴的,不耽误脸长得好看。

灯下观美人,也算是弥补了一点不开心了。

顾璇环顾四周,看这间小屋子,心里也在转着念头,偶然一低头看见梁时雨双眼冒桃花,忽然笑了。

“你还跟我分手吗?”

梁时雨低了头。

“分,还是得分,私人感情和公事搅在一起,弄得乱七八糟的。”

顾璇心里生出一种悲凉,这次是我错,人家不可能永远让步原谅我。是我抛弃了你,是我让你在危险的境地,你却没怪我,已经是极大的仁慈了。

他坐下来,拉着梁时雨的手,放在自己膝头上。

“无论如何,我们也是相识一场。在我的记忆里,我们分分合合、生离死别,恋爱谈了很久,是有感情的。在你的脑海中,我只不过是一个长得比较符合你审美的男人罢了,还有商业竞争,还情绪不稳定,确实分开是明智之举。”

梁时雨想说“不是的”,她想反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心里发空。

也许你说得是对的,我也是在拿你当一出言情剧的男主角,现在到了该落幕的时候了。

“你想怎么样,你说出来。”顾璇忍着情绪,问她。

“我要老师付出代价。”梁时雨咬着牙:“可是,常哥哥的态度正如你所说就是息事宁人,他只觉得是两个女人闹矛盾,各让一步,忍忍算了。”

你拗不过常哥哥,因为他手中有权力,因为他是覃教授的儿子。而你喊了他十几年哥哥,到如今算是明白了,你也只不过是个在他家寄居的乡下丫头,是个外人。

所以你伤心。

我能理解。

但顾璇不能理解的是,现有证据不足以让覃教授付出生命的代价。

“是不是……”

顾璇握着梁时雨的手,紧紧握住:“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个我的孩子?”

你是不是带着这个孩子躲在了薛家,是不是带着这个孩子进入青山疗养院,其后孩子没了,是覃教授的原因?

若非如此,不能解释你为什么对昔日恩师如此恨之入骨!

门外的张冲无声站起!

梁时雨面容平静,出奇的平静。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