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一个孩子4 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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邘剑拿出航拍图,对比之下,手绘图更详细,有标注每个建筑物的用途,有的是工厂,有的是仓库,有村子长老的居所,也被重点标出。

“是谁给你的?”陈佐锋问。

付成华低了低头。

“我能不说吗?”

“哎,你有啥好隐瞒的?”陈佐锋揉揉他的后脑:“少爷,这时候你就别闹脾气了。没人说你错了,但这东西也不是你能做出来的呀。”

付成华看向邘剑。

“我能不能不说?”

邘剑眼珠一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必然是张冲已经潜入村中,是他故意引了付成华去。

“有人报信说付成华被绑,地点交代的十分清楚,不是村里的人做不到。”

陈佐锋愣了一下。

“那你收着吧,我们付少爷用血换来的,要是能有用,也不算他白受罪。”

付成华顿觉委屈,但又觉得害怕,同时还有点刺激。

港片里才能看到的情节,自己竟然亲身经历了一遍!

哇塞,这回北京以后吹牛,我能吹一年!

“不许对任何人讲!”邘剑横眉竖眼。

“啊?好吧。”

付成华大为失望,坐在床板上,让陈佐锋继续给他裹伤。

料理好了付成华,邘剑和陈佐锋还是要问他具体经过。

陈佐锋端了一杯热米酒给他。

“你不说,万一张冲有个三长两短,你这辈子心里能安生吗?”

原来都知道啦,付成华也就不隐瞒,和盘托出。

但问题是,这事要不要告诉顾璇。

“他问过我好多次了,让我看见张冲立即叫他回去。将来他知道我隐瞒,必定大闹特闹。”

邘剑知道付成华因为姜织雨的事被顾璇怪罪,不敢再得罪他。

“现在告诉他,已经来不及了。他精神状况又不好,没必要节外生枝。”

“那……”付成华压低声音:“他真的是……帽子叔叔?”

邘剑没回答。

“啧!”陈佐锋托了托杯子底:“你快喝吧,别问那么多。”

不回答就是答案了,付成华咋舌,哇塞,这哥们这么厉害?以前没少得罪他,也着实小看了他呀。

不对,这哥们这么厉害,他给顾璇做保镖?

呵呵,顾璇这是自从自己那件事之后,让人给看管起来了。

“你们是不是怕顾璇死了,专门安排一个人保护他?”

“不让你问你怎么还那么多问题?”陈佐锋有点没耐心了:“少爷,你再问,把你送回去。”

“好啊,我还不愿意干呢。”

“你不愿意干有的是人愿意。”

“谁愿意?”付成华展示自己这一身绷带:“谁愿意被绑成木乃伊,让他来!”

“别吵了。”邘剑一声断喝,指着付成华:“你想问是吧?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知道了之后,你就再别动要走的想法,还要给我办一件事!”

付成华“啊”了一声。

“那我不问了。”

“不做事,没功劳哦。”

空调室外机嗡嗡作响,铁皮板房外,蛙声一片。

付成华咬了咬牙。

“好!我干!”

穿过整条村,一个已经歪倒的吊脚楼旁,很多男人打着手电筒聚集,仍有很多人赶来。

手电光照着地面,确实有一块地方泥土被翻动过。

阿爷下令,立刻有人提着铁锹过来,很快将地面撅出了一个大坑。

发黑的骨骼被挖出来。

张冲跪在地上痛哭。

随即是骷髅头。

张冲脱了自己的衬衫,将骸骨一块一块收好,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阿爷,啥子都没得。”挖坑的人跳上来。

大坑已经挖到了原始土层,没有张冲所说的陪葬品,连一块铁渣都没有。

“一定是被人偷了!”张冲眼神怔怔的:“是谁,是谁连我阿奶的陪葬都要偷?”

“是什么东西?”有人问。

“是一块香木头。”

“香木头?”有年长的人过来:“哎,是不是你从河里捞出来,我要买的那块乌木?”

张冲辨认了一下,这就是当年出五毛钱买乌木沉香的人。

“是,是那个,你见过,你知道,我不是扯谎!”

“可不是我偷的呀。”那人连连摇头加摆手:“你的好兄弟盖哥不是和你一起给奶奶挖的坟?他必定见过呀。”

“我奶奶疼他,他不可能!”

阿爷一招手,有人把盖哥架着带过来。

盖哥犯了瘾,刚刚缓解一点,全身酸软,断指的血不凝固,一直往外渗着,他的脸色灰灰的。

“是不是你?”

盖哥看着地上平铺的普蓝衬衫上的零散尸骨,眼神麻木僵硬。

“奶奶好小哦。”

“你!”张冲大怒,上去一把推倒他,骑在他身上就揍:“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钱?是不是你?”

盖哥嘿嘿傻笑。

“钱,一百二十块钱,我没偷。”

“啊?你没偷,你咋子知道是一百二十块?”有人笑起来:“你就是贼啊?你兄弟要去上学,你不想让他走,你偷了钱。就因为这件事,你兄弟去流浪了十多年。你还偷了奶奶的陪葬香木……对了,对了!”

那人突然瞪圆了眼睛,指着盖哥。

旁边的人反应过来。

“是他说的!是他说千二上了警察学院。”

“对!就是他!”

大伙回忆起来,那年盖哥去城里买金链子,回来就说千二当警察了,没人信他的,他逢人就说,还说千二要回来杀光全村人。有人问他,千二当警察是啥级别,衣服什么样,鞋子什么样,有枪吗?他一概说不出来。

也有好事之人跑去跟张家一对夫妻报信,张家夫妻在村里是最底层,到哪里都受人白眼,加之吸多了产生了幻觉,竟然大张旗鼓宣扬这件事,故意到那些平日里欺负他们的村民门口大骂,说自己的儿子一定能当大官,接他们去享福,谁再敢瞧不起他们,都要挨枪子。

村里人恐慌起来,一些大户唯恐夜长梦多,煽动全村人公审,最终千刀万剐了这对夫妻,每户人家分一条肉回去挂在房梁上,家家有份,谁也别告发谁。

现在这小子回来报仇来了,既然没能当大官,只是个混混,也不怕他。

有人悄悄问阿爷怎么办,要不要斩草除根。

阿爷看着张冲的狠劲,倒是有些欣赏。

他叫人把张冲拉起来,让人去搜盖哥的家,果然从屋后杂物堆里翻出一块沉香木!

“真的是你!”阿爷大怒:“一百二十块钱也要偷,阿奶的陪葬也要偷,还要让人砍杀他的父母,你究竟为什么那么恨他?”

盖哥被打得鼻青脸肿,肋骨断了好几根,爬也爬不起来。

“他要去上学,要有好活路,我不喜欢,都是一样的烂仔,就该死在一块!”

阿爷一抬手,有人拿出了砍刀,走向盖哥。

“且慢。”阿爷指指张冲,让人把砍刀给他。

“你自己的仇,自己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