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的头发也好，像婴儿一样柔软。”
杨小羊一偏头笑起来，跟着顾璇走进去，打听落座，她传花蝴蝶似的招呼服务生上冷饮。
服务生委婉指了指她的一边肩膀，她这才发现，自己精心编的蜈蚣辫的被扯散了。
这个贱人！
她心里骂了一句余婉婷，笑着回去，蹲在顾璇沙发扶手边上。
“你帮我一下，我自己弄了好半天才弄好，可还是散了。”她说着把头绳递出去，眼睛亮亮地看着顾璇：“你帮帮我嘛。”
顾璇权当带孩子，帮她编了个麻花辫，系好蝴蝶结，拍拍她的留海。
“乖宝儿，去那边坐好，咱们商量一下你们还要在新加坡待多久。”
余婉婷面部肌肉紧绷了下，看向杨小羊。
“学校那边延期，倒是不着急哦。”
杨小羊本来申请了国外的学校，也受到了offer，但家里不同意她出去上学，要把她介绍给艾瑞克。杨小羊一打听，那就是个货运代理，等同于送快递的，甚至本人已经五十多岁，都有孙子了，当即闹着要跳楼。
杨玄墨紧接着又给了另一个方案，去找顾璇。
他的原话是：“你先跟顾璇订婚，然后去上学还是去工作都随你，我就不管你了，就由你未来的老公管你好了。”
在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子和一个青春正茂的顾璇之间做选择，答案很明显。
杨小羊非常清楚，自己在杨家是没有地位的，全凭杨玄墨一念之间。如果自己不听他的，还真有可能被打包卖给什么人。之所以让余婉婷跟着来，也是余家老爷子给杨玄墨进言，说有个闺蜜从旁劝着，小羊不至于玩心大，忘记了正事。
这一家子就没个好人。
杨小羊听到了余婉婷的话，权当没听见，正赶上服务生送来饮料，她起身去接，先给顾璇。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里你是主人，我听你的。你要我回家，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顾璇把冰咖啡放下，看向余婉婷。
“婉婷小姐毕业了吗？”
“是的，工商学院的硕士学位已经拿到了，现在在投简历，目前有几家比较有意向的公司。”
“哦？”顾璇很感兴趣：“既然家族也有生意，没考虑过回家发展？”
余婉婷自信一撩头发，故意挺了挺胸膛。
“崇信也是有意向的几家公司之一，我还在考虑。”
“那你可要快点考虑啊。”杨小羊来了这么一句。
顾璇看向她。
“怎么，你有意见？”
杨小羊知道自己说走了嘴，还要找补，就听余婉婷在旁叹气。
“是啊，我不比小羊有家室，原本我也只是崇信的亲戚。我就算去崇信工作，也和其他的职业经理人都是一样的，不搞什么特殊。所以对我来说，哪家公司都没有区别，主要看职位和权限，反倒自由很多。”
聊起工作的事情，杨小羊就插不上嘴了。
但她微妙地感觉到顾璇其实不那么热爱工作的，于是乖巧地坐回去，不吭声。
有十几分钟时间，她始终没有玩手机，只是默默喝饮料，瞅准时机给顾璇递去纸巾，专注地听着顾璇的话。
“你想去迪士尼，你就去啊，我不陪你，但我也不拦着你。”顾璇看着她，扬扬眉毛：“新加坡这么小，你总在这里也是很无聊的。”
“好。”杨小羊开心不已，不止是能去迪士尼开心，而是她猜对了，顾璇果然是不会刻意冷落自己。
那我还争什么？
“我乖乖听话，有没有奖励呀？”
“去迪士尼就是你这段时间乖乖听话的奖励。”
杨小羊高兴地拍手。
“好好好，那我就去玩了，顾璇哥哥如果很忙，不用陪我，我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必须要家长陪同的。”
她说着，起身贴近余婉婷，两只手搂着她的胳膊摇啊摇。
“要家长陪同，我有婉婷姐姐呢。婉婷姐姐最温柔细心了，一定能照顾好我，你放心好啦。”
“好。”顾璇点头赞许：“你们女孩子的友情真让人羡慕，既然你们玩得好，我就不跟着瞎掺和了，我还有事，这就回去。”
他当真起身，余婉婷紧忙要说什么，却被杨小羊一下按在沙发上。
杨小羊跨过余婉婷的腿追出去，拉着顾璇的手。
“我送你我送你，这段时间辛苦你陪我，我也表示表示。”
“哟，怎么这么懂事起来？”顾璇略偏一偏头，看一眼在原地的余婉婷，余婉婷微笑挥手，同时点了点太阳穴位置，提醒顾璇注意酒后休息。
顾璇略点了点头，走出酒店。
杨小羊回了头，看见余婉婷没有跟随，松了好大一口气。
顾璇全部都看在眼里，语气凉凉地笑起来。
“我还以为你俩是朋友。”
杨小羊彻底不装了，表情冷淡。
“原本我也以为是，但家里给我安排相亲，她偏要跟来，还穿的那么少秀身材，什么意思？我没有那种三人行的爱好，顾璇哥哥也不是左拥右抱的人，她搞这一套，真丢人。”
顾璇拍了她一下。
“你小点声，当心隔墙有耳。”
杨小羊笑笑，十分落寞地叹息。
“我想去上学，我爸爸不同意，非要我嫁给你，不然就要把我卖给一个叫艾瑞克的老头子。”
顾璇心中一跳。
“是那个艾瑞克？光熙最近合作的那个河北人？”
“是是是，就是他。”
“怎么会？他孙子都会唱京戏了。”
杨小羊摇头。
“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我爸爸在吓唬我，但是我不敢赌啊。顾璇哥哥，你是有本事的人，我就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我没打算打扰你的。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派人跟踪你。可是……”
她咬了咬牙，不想让自己哭出来，但还是蔫头耷脑，像一只可怜的小狗狗。
顾璇暂时不敢轻易相信，只是点点头说知道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杨小羊回头看向酒店门口，再次确认了下，回身拉着顾璇的胳膊，翘着脚尖贴在他耳边道：“我昨天听到余婉婷给家里打电话，说看见你和一个女人去了产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