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郑家最缺的是银子,于是翠玉对郑义明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已经是没有办法了。”
没有办法了?这是郑义明第一次听翠玉说没有办法,郑义明的眼泪又要忍不住了,怎么就走到了这样一步,没有办法了。
“我说,外甥媳妇,你这胆子,真是比天都大。”张老三啊了一声,说出这么一句,翠玉回头看着张老三,淡淡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就想请问张掌柜,您有什么法子?”
商号,眼看着就要倒了,库房里的银子,连办一场体面的丧事都不够,郑东家做了一辈子的富商,难道要他的丧礼冷冷清清,还不如鼎盛时候,家里的一个管家的丧事体面?
这是不可能的,不管遇到什么样事情,郑东家的丧事都要办得体面,而且是十分体面,这样才符合郑东家在这城内的身份地位。
张老三的嘴巴顿时张得很大,接着张老三才叹气:“这个,这个,我也不晓得啊。”
“既然您不晓得,那您就闭嘴,这些事儿,不用您操心。”翠玉这话十分冰冷,张老三啊了一声就又道:“外甥媳妇,怎么说,我也是长辈。”
“是长辈就来帮衬着些,而不是在这里指手画脚,毫无帮衬。”翠玉这句话可以说是十分不给张老三面子了,张老三的眉皱紧,但想反驳却反驳不出口,只能对郑义明道:“外甥,你瞧瞧,这话,怎么能这样说呢?”
“我媳妇说得对,舅舅,这几日出了那么多的事儿,都是我媳妇在这帮忙支撑,舅舅不能帮忙的话,就不要在一边说风凉话了。”郑义明说出的话,越发是张老三不敢想的,他跺了跺脚,想要再说几句响亮话,却说不出口,于是张老三只能颓然地走出去。
“多谢。”翠玉这才对郑义明说了这样一句,郑义明笑了:“我们是夫妻,我总不能看着别人欺负你,况且,确实没有别的法子了。”
办丧事需要银子,做生意需要银子,甚至于,那些分号要关,怎么关,都需要银子。而郑家手上的银子,没有多少。郑义明就算天天在家中,也晓得一件事,只要郑家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就会被群狼吞噬。
别说什么重振家声,到时候,苟延残喘都不能。
“傍晚时候,邱叔父会送银子来,到时候他定会想出别的法子来羞辱我们,那我们要怎么应对?”短短两天,郑义明已经把翠玉看成了主心骨,下意识地和她商量,翠玉很想说,自己也没有法子,但看着郑义明的眼神,翠玉也只能淡淡一笑:“你不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