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我们这边得罪了姑妈,姑妈才不肯来。”张大太太半真半假地说着,郑太太也笑了:“哪里就得罪了,这些日子见了这么多人,十分欢喜呢。”
玉燕听着郑太太和张大太太说话,只觉得气闷得很,她昨儿就晓得了,郑太太给了玉珍一对金镯子,此刻,到了自己这里,只有一些银子,玉燕很想问问郑太太,但不敢问,听着这些虚与委蛇的话,玉燕不由有些委屈,但那委屈却说不出口,只能靠在张大奶奶身上,撒娇地拉着她的手。
“怎么了?”张大奶奶柔声询问,玉燕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气闷。”
“你们年轻人,不愿意听我们老人家说话,也是难免的,大奶奶,就带着你表弟妹和你妹妹,出去转转,我们这有个花园,也能转一转。”张大太太吩咐着,张大奶奶应是,也就站起身带着翠玉和玉燕出去。
等她们出去了,张大太太才笑着道:“我嫁过来的日子迟,那时候妹妹已经出嫁了,也没有和妹妹多亲热亲热,这会才晓得,妹妹待二婶婶,始终更亲厚些。”
“什么亲厚不亲厚,不过是一点弥补,比不上大嫂这么多年,待弟妹的好。”张大太太听到郑太太这句话,那眉不由挑起,接着张太太就道:“看来,妹妹还是在怪我,可是妹妹你也是当家的,自然晓得柴米贵,我们这家子人原本就比二婶婶那边要多。”
郑太太只哦了一声,张大奶奶看向郑太太:“这么说,妹妹还是不信我?”
“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以后,特别是玉珍出嫁之后,有些事儿,就别做得那么显眼。再怎么说,二弟妹也是张家的人。”
“张家的人?”张大太太想来也被郑太太这句话给气到了,声音抬高一些,甚至于语气之中,带着些尖酸:“一个自己男人都不要的人了,还要你在这说情。”
“大嫂,这样的话,还是请不要说。”郑太太的唇紧紧抿住:“真到了那一天,难道要被人说,我们张家不仁不义,要丢弃苦守了那么多年的人吗?”
张大太太也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才对郑太太笑了:“这是我的不是,我不该这样说,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呢?郑太太也觉得很无力,自己的弟弟,丢弃在家乡的妻子是事实,那边的女儿,比玉珍还要大上一岁,从小在爹娘疼爱下长大,听说,弟弟早早就给她寻了亲事,至于嫁妆,也是备足了的。
而不是像玉珍这样,玉珍的婚事,是张大太太为玉燕寻亲的时候,张二太太着人打听的,姐妹嫁兄弟,也算常见。至于嫁妆,自己只遣人送回来一百两银子,让张二太太操办婚事。
都是女儿,一边如珠似宝,一边冷漠相对,张二太太怎能不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