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回去和郑太太说了要去李家酒席上的事儿，郑太太的眉松了又皱紧，松了又皱紧，过了好半天才道：“你啊，我也不能劝你。”

“婆婆要劝我什么呢？”翠玉看着郑太太，轻声询问，郑太太却只笑了笑：“我劝不动，毕竟那些都是生意上的事儿。”

说完，郑太太就看向翠玉，语气变得轻柔：“我有时候想，也许有一天，你就会飞走了。”

这一句让翠玉看着郑太太，但翠玉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安慰郑太太。

郑太太说完这句，等了很久没有等到翠玉的回答，郑太太只觉得心里有一些发凉，但郑太太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若是没有翠玉，自己现在的日子就会过得很糟糕，既然如此，承了人家这样大的情，那翠玉，有别的念头，也是很平常的。

“婆婆，时候不早了，您也该歇着了。”翠玉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让人过来服侍郑太太，自己走出了屋子。

郑太太坐在屋子里，半天都没有动静，在那瞬间，郑太太想得到许多法子，让翠玉待在家中，但那些法子，郑太太却不愿意动用。好不容易，看着翠玉过成现在这样，郑太太，又怎能拉着翠玉下去呢？

郑太太长叹一声，把手松开，终究，不是母女。不，就算是母女，也许，翠玉的有些想法，也不会告诉郑太太，毕竟，翠玉的许多想法，虽然没有说出口，但郑太太已经晓得，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这个世道，是容不得女子有那样的想法的。郑太太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维护住翠玉，而不是伤害翠玉。

翠玉回到屋内，看着跳动的烛光，方才，有那么一瞬间，翠玉想对郑太太点头，说是，说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然后飞去别的地方。

但翠玉没有说出口，不愿意让郑太太落泪了。

“大奶奶。”小月收拾好了床铺，回头看到翠玉坐在那一动不动，小月不由惊讶地喊了一声，翠玉急忙笑了笑：“没什么事儿，我就是，就是想着生意的事儿。”

“大奶奶您太在乎生意了。”小月嗔怪地说了一句，还笑了笑：“其实，生意的事儿，有时候也不用那么急。”

“是啊，不能那么急，可是，小月，你晓得吗？我的机会并不多。”翠玉伸手去解衣衫扣子，说出这么一句，小月眨了眨眼：“您的机会，是什么呢？”

她们说的话，小月是越来越听不懂了，什么叫，也不能放在心上，若不能放在心上，又怎么会在那徘徊？

小月摇了摇头，罢了，不要再问了。

“没什么。”翠玉回神过来，也就躺下：“许多事儿，也不能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