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的眼中闪过一丝叹息，珠儿很想说郑太太说得不对，但看着翠玉眼中的叹息，珠儿没有再说别的，只是在那开始用饭。

用过午饭，郑太太要回去歇午觉，原本郑太太还要带着珠儿去的，翠玉说要和珠儿说说话，郑太太也就一个人回去了。

酒楼离铺子不远，翠玉索性带着珠儿走回去，珠儿走在街上，这才笑着道：“原先姐姐都说，这山下很热闹，但我今儿一早上，坐在车里什么都看不见。”

“是我，山下的女子，特别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就跟那笼子里面的鸟一样。”翠玉感慨地说着，珠儿已经瞧着翠玉：“既然像那笼子里面的鸟一样，为什么姐姐还要我下山来。”

“大嫂是想让你看看，看看着外面的天地。”翠玉的话让珠儿笑了，这外面的天地，这外面的天地很宽广，但是在这里，这天地是男子的，而不是女子的。看着街两边的店铺，都很热闹，但那做生意的，出入的，多是男子，偶尔就算见到女子，也是在那遮遮掩掩，没有那么大方。

珠儿长叹了一声，翠玉看着她：“怎么，你想回去了。”

“我就在想，这天地广阔，为什么，这天地不能分给女子一些。”

这句话把翠玉给问住了，若是原先，翠玉自然有许多的话说给珠儿听，这天地广阔，但从老祖宗时候起，这天地就是男子的，女子只能守在后宅之中，操持家务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至于别的，就不是女子该做的事情了。

可是这天下的女子，有那么多出色的，甚至，翠玉晓得，自己的才智胜过丈夫许多，却也要谨守本分，还要忍受别人说的，牝鸡司晨。

“我曾问过你姐姐，她说，因为她这一路走来，太过艰辛了，所以她希望你，希望你……”翠玉看着珠儿，声音哽咽了：“她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安安稳稳的，过了这辈子。”

珠儿抿紧了唇，她此时并不是和翠玉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那个冲动的女子，就这么短短几天的见闻，已经让珠儿变了一个人，珠儿轻声道：“我明白姐姐的苦心，但我，不会在这里，待许久的。”

珠儿想要的，同样也是自由，翠玉不由看向珠儿，轻叹了一声，叹息声中，翠玉淡淡一笑。

“郑大奶奶，怎么在这站着说话，不进去铺子里面。”边上传来声音，翠玉抬头，看到站在铺子里面的赵掌柜，翠玉笑了笑：“我和这个妹妹在这说，什么样的生意更好做呢。”

“这年头和原先不一样了，随便一个女人，就敢在这满口的生意经了。”赵掌柜这句话中带着实实在在的不屑，珠儿的眉皱得很紧，甚至珠儿想要高声询问赵掌柜，怎么能这样看不上天下女子？

但翠玉已经扯了下珠儿的袖子，于是珠儿没有问出来，只是和翠玉一样走进了永盛号。

“掌柜，这个女子，说的是吴二爷的大姨子，说是个小寡妇，来城里散散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