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应是，也就出去寻黄婆子商量了。小春看着翠玉：“大奶奶，我不是贪玩，就是，就是觉得，大奶奶您自从出来，就和原先不一样了，我想着，也该让大奶奶欢喜欢喜。”

“傻丫头，我没有怪你。”翠玉轻声说着，接着翠玉就道：“再说了，难得出来，你要在外面逛逛，也可以。”

小春面上现出惭愧，翠玉突然想起李大奶奶的话，女子的命运，是不握在自己手上的，男子们想要怎样就能怎样，如同李大奶奶，若她不是被李太太看中，做了李家的儿媳妇，那她的爹娘，或许就会把她卖到那样下贱的地方去。

好好的一个人，这一日还是良家女子，怎么进了那样地方，就成了下贱的人？还要被人骂沦落风尘，自甘下贱。

朱太太她们这些人也是一样的，在娘家的时候，自然也是娇惯的，但等长大说到婚事，就会为了家里的生意，和人结亲。说着两头大，装作不知道，然后行礼下聘，成为一个男人在这城内的妻子。

可是，这样的妻子，是不能回到家乡的，翠玉轻叹一声，等到闹起来，常常被责怪的是女人，就像李太太和朱氏的争斗，闹了个两败俱伤，而始作俑者，却还被同情，真是笑话。

如果不是男人贪心，如果不是他们想要生意上更多便利，又怎会让女人落到这样的境地去？

“大奶奶！”黄婆子的声音传来，翠玉抬头看向她，黄婆子还是这样恭敬：“已经和朱太太说过了，朱太太说，这城内也有些可观的，还有城外也有可以看看的地方。只是，她总要陪着您去，哪有让客人一个人去的道理。”

“她也不用陪我去，免得她不舒服，我也不开心。”翠玉这话说得很直接，黄婆子的眉微微皱了皱，也就应是。

这会儿酒席已经散了，朱太太正在和赵太太说话，赵太太眼圈都是红的：“我也没有做错什么。”

“你确实没有做错什么。”朱太太拉着赵太太的手，在那安慰着她。

“那也是我爹娘做主的婚事。”赵太太叹了口气，她的丈夫是个皮毛商人，在这边的日子多，在家乡的日子少，隔上三四年，才回家乡一次，回去了，也不过就是住上个把月也就回来。

赵太太最初还会问问丈夫，那边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但日子久了，也就不愿意再问，只当这男人，出去外面一趟罢了。至于以后，在赵太太看来，到时候，自己的儿子已经长成了，娶了媳妇，就算男人从这里离开，回到家乡，对自己也全无妨碍。

可是，那句，自欺欺人的话，还是让赵太太伤心了。

“是啊，也是我爹娘做主的婚事。”朱太太苦笑一声，自己的爹娘，生了四个女儿呢，除了自己和张二太太，另外两个姐妹，是嫁去做正头娘子的，但她们是正头娘子又如何，那日子还是没有自己和张二太太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