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宅子，那女人们自然也是在后宅之中活着，只是和中原之地不一样，对女子，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约束，可以骑马，可以射箭，但是，再多的事情也就没有了。

“抱歉，是我无知了。”翠玉沉默了会儿，才说了这么一句，朱太太听到翠玉的抱歉，看了看翠玉，唇边也现出一抹笑：“大奶奶无需说抱歉，既然大奶奶愿意去，那就安排马车，况且，这一路上，路也好走。”

毕竟离城不远，安排妥当，翠玉也就带着众人前往，在路上打尖，到了石窟山下，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好在有客栈，倒也不用担心怎么歇下的事儿。

尽管客栈很小，只有那么几间屋子，翠玉她们就把屋子全都占了，甚至还有下人只能睡在马棚里面，但客栈掌柜还是在那张罗着，热水，饭菜，还有一个跑来跑去的少女。

这少女十二三岁，想是跟着自己的爹天天在客栈里面跑惯了，一点也不害羞，送饭进来时候还笑着说：“这几年，我们这边常常有些贵人来呢，我爹也就想着，索性把家里这房子，改了客栈，三不五时地有人来住店，也好给我攒嫁妆。”

“原先没有客栈吗？”翠玉尝了尝饭菜，也还算可以入口，也就笑着问这少女，少女笑吟吟地道：“原先自然没有客栈，我们这个村里，哪里就……”

少女话没说完，外头就传来叫她的声音，她应了一声，就笑着道：“上个月还来了个当官的，还在那吟诗，嘀嘀咕咕的，也不晓得说了些什么。”

说着少女就急忙走了出去，翠玉想到在城内寺庙转悠的时候，曾看到的过，说此地的石窟，曾有无数达官贵人捐钱凿出佛像，还曾有无数的僧侣在此地修行，而这石窟山下，曾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可是现在，此地已经沉寂了，唯有山下的河水还在流淌，仿佛千百年来，只有它们是不变的。

翠玉不由轻叹一声，不管是达官贵人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人也罢，想要在这里留下印记的心太明显了，可是千百年后，又有多少人记得呢？

当第二天一早，翠玉在众人陪同下走上那些石窟，迎面见到那些大佛时候，翠玉才觉得，也许，这就是人，总是想努力留下一些什么。

“我爹爹说，这些佛像，最早，是什么太后，修建的。”陪着翠玉的还有客栈的少女，她的言语清脆，翠玉不由笑着道：“太后远在京城，怎么会来这么远的地方建佛像。”

“那时候，这个地方，也是京城呢。”少女的腮帮子鼓鼓的，此地曾数次为都城，只是那些曾在此地建立都城的朝代，都已经消失了。

翠玉不由笑了：“若此地还在都城，那你也就是都城的人了。”

“那时候，就没人会说，我们是穷乡僻壤没见识的人了。”少女已经笑了，翠玉不由瞧着她：“谁能说这里是穷乡僻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