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明不说话了,翠玉沉吟了下才道:“你不能既要又要。”
既要自己在家乡为他打理家乡生意,孝敬郑太太,又要在这里有别人作伴,生儿育女。
“可是,”郑义明说出这可是二字,脸色已经红了,账房把账本搬了过来,翠玉已经拿过算盘,却没有翻开账本,更没有去打算盘,只是看着郑义明。
“我晓得,你不是吃醋拈酸之人,但你从昨儿到今儿,说的那些话,我都不明白。”郑义明终于把话说了出来,翠玉只淡淡一笑:“你是不是一直认为,我嫁了给你,我就是你的人了,就算你怎样对待我,我都只能对你一心一意。”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千百年来,都是如此。郑义明的脸红了:“我晓得,你心中必定过不去,但……”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但是。”翠玉打断郑义明的话,郑义明的神色顿时变了,翠玉轻声道:“也没有什么有我没她的事儿,大爷,我们,
之间还有另一条路,一拍两散,我从此之后,再也不是郑家的儿媳。”
翠玉说出这句话,仿佛心中那压了很久的石头,就此消失,而郑义明的神色已经变了,变得苍白,变得,像不认识翠玉一样。
翠玉低头,翻开面前的账本,手也在算盘上打了起来,接着椅子倒在地上,帘子掀起,郑义明竟然仓皇地走了出去。
翠玉的神色还是没有变,依旧在那看着账本。
“大爷,您这是要去哪里?”账房看到郑义明面色仓皇地走了出来,觉得奇怪,上前问了一句。
“方才,你听到了吗?”郑义明拉住账房,只问了这么一句,账房越发疑惑了:“我听到什么?我在外头,光听见椅子响了,然后大爷您就走出来了,别的,什么都没听到。”
“你没有听到,是不是?”郑义明几乎喊出来了,账房看着郑义明,到底那位大奶奶说了什么,竟然让郑义明如此仓皇,就像背后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一样。
“大爷,您是怎么了?”账房还伸手摸了下郑义明的额头,没有发烧啊,怎么郑义明就像生病一样。
郑义明却伸手推开账房就往外面跑去,这到底怎么了?账房在那疑惑地想,接着,账房就看向屋内,屋内安安静静的,和平常一样啊,哦,若要说和平常不一样,那就是,屋内这会儿,多了个算账的人。
“你在惊慌什么。”张二老爷见郑义明神色惊慌地从后面走了进来,还以为他和翠玉吵架了,张二老爷也就望向后面,但没有看到翠玉,也没有见发生什么,于是张二老爷不满地问了这么一句。
“你说,一个女人,和你说一拍两散是什么意思。”郑义明伸手拉住张二老爷,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