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看着他：“原本你我二人成亲，若天长地久，你心中没有别人，自然我们这婚事，也就如同全天下所有的婚事一样，继续下去。”

这句话，郑义明有些爱听，但郑义明也晓得，翠玉只怕不是想这样说的，果真翠玉继续道：“可是，到了这会儿，你心中已经有了别人，而你既然对别人有这样的情感，又怎能让你的心上人，委屈为妾呢。”

“那不是妾，那是两头大！”郑义明说出这句，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翠玉浅浅一笑：“什么两头大，不过是男人们骗人的把戏，真要闹上公堂，不也一样是妾吗？”

这是实话，没有闹上公堂，不过是因为男人还活着，或者因为两边都有儿子，各自有各自的产业，没有什么争产的事情，而若是有一天，闹上了公堂，那就是妾，什么人来说，都是妾。

见郑义明不再说话，翠玉才又继续道：“所以，你也不用去想这些了，也不用觉得辜负了我。”

“你嫁了我这些年，也没有人说你坏话。”郑义明这句话让翠玉笑了，她看着他：“你信吗？”

郑家族内的人，还有张二老爷，他们几个，说的坏话可多了。

“大伯，还有二舅舅，他们是不晓得你的好。”郑义明的脸顿时红了，翠玉摆手：“罢了，这样的话，还是拿去哄别人吧。我也和你说句明话，我来寻你，并不是说，想要你回心转意，你的心都从来没有在我身上，那还有什么回心转意。”这话太过直白，直白的郑义明不晓得该说什么，而翠玉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呢，在郑家这么多年，也晓得自己并没有辜负郑家上上下下，你既有了心爱的人，想娶她为妻子，那就明公正道的，我们分开，你娶了她。”

“这不对！”郑义明见翠玉的话说到这个地步，脸顿时红了：“我来寻你，并不是想听你说这些的，我是想和你说，我该和你……”

“你和我之间，原本就不是般配的婚姻，这会儿分开，也是天经地义。”翠玉说着就又笑了：“况且，不管是你大伯父，还是你的二舅舅，他们都希望我们分开。”

“翠玉！”郑义明到了这个时候，才叫了翠玉一声，翠玉看着郑义明：“你也不用觉得对我过意不去，你知道吗？来草原这一路上，我都在想，凭什么男子们可以在天下游走，女子却只能在后院。”

“这是……”天经地义四个字，郑义明怎么都说不出口，翠玉又笑了：“我晓得，你是个好人，所以呢，你总想要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但是这个世上，哪那么多两全其美的法子。”

翠玉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郑大奶奶的名分，这是翠玉很早之前就想清楚的事情。翠玉的袖子微微一带，算盘珠子发出声响，翠玉笑着道：“方才，那个账房说，说我爹爹曾经告诉过他，我刚学会走路就在拨弄算盘珠子了，这盘账，我算得清楚明白，你也不用觉得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

翠玉越坦然，郑义明越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他的脸都通红了：“翠玉，我刚来草原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心，甚至，一年前，我回去的时候，那时候有个商人想把女儿嫁给我，我也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