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轻纱幔帐如同云雾般。
隐隐约约透出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身影。
“陛下。”
身着青色罗裙的绿珠欠身行礼,恭敬地禀报道,“银国公府那边的事情,奴婢已经查明了。”
林凤言微微动了动,发出一声轻柔的询问:“哦?说来听听。”
绿珠继续说道:“指使那些乞丐去银国公府外唱词的。”
“又去京兆府衙门作证的,都是宋寒宋大人。”
“宋寒?”
轻纱后的女子似乎有些疑惑,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他为何要这样做?”
“难道他不知道银国公是什么人吗?”
“若传到太后的耳朵里,朕都不一定能保得下他。”
想到极其护短的太后,林凤言不由得一阵头疼。
绿珠略作思索,斟酌着语句。
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禀陛下,据奴婢猜测,宋大人应该是想逼迫银国公还钱。”
“毕竟他现在正在户部轮值,想做出一些成绩给您看吧。”
“逼银国公还钱?”
林凤言似乎轻笑了一声,“这宋寒,还真是胆大包天!”
“他竟然敢用这种方法逼迫皇亲国戚还钱?哪有这样要债的?”
绿珠连忙解释道:“陛下恕罪,奴婢并非为宋大人开脱。”
“只是民间有句话叫做恶人还需恶人磨。”
“对方若是无耻,那就要比对方更无耻,好像叫什么……对,叫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林凤言低声重复了一句,随后语气凝重道,“他就不怕惹恼了银国公,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吗?”
绿珠低头不语,心中却暗暗佩服宋寒的胆识。
“罢了。”
林凤言叹了口气,“既然他敢做,想必也已经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这次由他作证,京兆府抓了银国公府的管家,银国公府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你派些人暗中保护好宋寒,莫要出了什么岔子。”
“奴婢遵命。”
绿珠领命退下。
“宋寒啊宋寒。”
她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林分院之前就说过,若是宋寒入阁,大云朝堂必将鸡飞狗跳。
未曾想这还只是去了户部,就敢逼迫皇亲国戚还债。
宋寒啊宋寒,你可要悠着点。
次日一早,赵德柱还没睡醒,就被一阵阵哭嚎声吵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怒火中烧地吼道:“何事喧哗?!”
一个家丁连滚带爬地跑进屋,跪倒在地。
战战兢兢地说道:“老爷,不好了!府外、府外……”
赵德柱不耐烦地吼道,“府外怎么了?说!”
“府外来了许多人,都穿着孝服,跪在咱们府门前哭丧,还说、还说……”
家丁吓得冷汗直流,不敢再说下去。
“说什么?快说!”
赵德柱一脚踹在家丁胸口,将他踹翻在地。
“他们说……说老爷您欠债不还,害死了他们的家人,还说……”
家丁捂着胸口,断断续续地说道。
“还说什么?!”